他心里刚觉得一松,听掌门人沉吟不语,知道必然另有下文,外祖父交代的事既了,自己的事,他可是无所谓,躲脱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副泰然之色,静待下文。
掌门方丈略一停顿之后,面色一寒,厉声道:“小施主擅闯本寺,连伤我数十门人……”
“后辈方才已经说过,以礼求见,不蒙通禀,反而被贵门人节节围攻,为求自保,不得已而出手!”
“以你所说,乃是我少林门人的不是了!”
“大师可传问贵门人,就知原委!”
掌门方丈明明知道门下人是为了最近的同门被杀事件而愤然出手,究其实,寺有守规,未奉命而私行出手,虽然情有可原,但也难免贻人口实。
他转回望了阶下院地中的众门人一眼之后,冷然说道:“小施主既然这么说,这事暂且不提,但江湖中残杀五大门派弟子,并在尸身上留紫色令记一节,小施主又何以自圆其说?”
说完,神目如电炬般,直看着司徒文。
众僧也同时面现悲愤之容。
“这件事,并非后辈所为!”他从容的答道。
“那尸身上的魔笛摧心印记,难道是假的不成?”
“这是别人借刀杀人之计,后辈已……”
“哼!小施主还是俯首认罪的好!”掌门人声色俱厉。
他一听,气往上冲,把要解释的话,又咽了回去,心里想:“多说也是枉然。你少林寺纵是刀山油镬,我又何惧。”当下怒冲冲的道:“不认罪又待如何?”
掌门人霍然作色,高喧了一声佛号。
眼看一场暴风雨,又将来临。
“老纳本除魔卫道之旨,只有传令出手了!”
他一听,自己竟然被当做了魔头,他想起他外祖父魔笛摧心关任侠,昔年的遭遇又何尝不如是,被人以魔道看待,于是五大门派先后几次追截他的情景又映上心头。
名门大派,尽都是黑白不分,是非不明之辈。
欺世盗名,老大自居,难怪道消魔长。
他气愤得无以复加,不由仰天发出一阵震天狂笑,所有僧众,连掌门在内,齐齐面上变色。
掌门方丈面色倏沉,单手向空一挥。
一影闪晃中,那名动武林的罗汉阵已自排成,众僧各持五行方位,井然有序的排列,把他围在垓心之中。
他心中微感一震,这少林寺僧的看家本领“罗汉阵”,他可是早就听说过了,究竟威力如何,他倒未见识过。
只见众僧个个低眉垂目,法相庄严,宛若一尊尊的罗汉塑像,不言不动,各按方位站立。
他面色沉凝,心情多少有些紧张,游走一圈之后,蓦然向近身的数名僧人挥掌推去。
他这一出手,阵势陡然发动,齐齐一声入云梵唱。
近身数人,同时上步拍出一掌,联手合击,浑如一体,这集数人内力修为的一掌,劲势自非同小可。
轰然一声,他被震得后退一步,而那数名僧人,也是身形一连晃,一掌拍出之后,立即归还原位。
紧接着,阵势转移一周,每一组僧人,在移行到他身前时,各发一掌,刹时“砰!
嘭!”之声,相继响起。
他一掌方收,另一组的掌风又已袭体,不禁弄得他有些手忙脚乱,一周之后,阵势又还原如初,寂然不动。
他不动,阵不动,他只一出手,就必须应付这全阵的一轮环攻,各组僧人,连眼都未睁,到一定的方位出手,配合之妙,威势之强,无与伦比。
数周之后,他已微感力促,虽然他任督二脉早通,内力不虞缺乏,但这种集数人之力为一人的打法,时间久了,也自不支,何况阵中各增都是寺内上上之选,配合上巧妙的阵势,威力何等强大。
半个时辰过去了——
在这半个时辰之内,他一连出手十次,也就是说,他接受了十次的轮番合击,一次比一次强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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