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儿做女儿时学过骑马,这几天坐在马背上,晒得更黑了些。
千粟则当起了车夫。
“本公主南下游玩,何时说过要去边关?”
戈曳皎皎躺在那张寒玉床上闭目养神。
她身上还是穿着男装,散着男子发髻,却没有特意画男子的妆容和束起自己胸前傲人的曲线。
怎么穿舒服便怎么来。
头发又是十分随意的用一根发带绑着,纯粹又是自己不会盘发的原因,但即使是不曾刻意打扮,也依旧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子君长情坐在侧面,干脆也靠着车壁闭上眼睛。
不看不听不想,才能专心搞自己的事业。
子君长情,这个女人是自己的灭国仇人,你若是还对这样的人起色心,你还是人吗?
如此一番心理暗示。
戈曳皎皎先听见了子君长情绵长而有规律的呼吸声。
她自己没睡,这厮居然先睡了。
她前几日去信给千面,让他们一路伪装成她,朝东辰国去,但在北境停留,并不进入东辰国境。
这一切,都只是缓兵之计。
如今,那一批火药蛋已经秘密运往南境,算算时间,还有三日应当能到。
三日之后,就是南朝攻打孟国之时。
届时,定然势如破竹,若是能顺势将北朝也一并拿下,那南朝统一大业指日可待。
至于东辰和西祈,本就是七国当中实力最靠后的两个,有何惧?
想到这里,戈曳皎皎看向子君长情的目光突然变得狠绝!
子君长情以为自己做噩梦了,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被人勒断气了。
不可能啊,他明明舒舒服服地坐在马车里。
这噩梦来得太过于突然,惊得他猛然睁大了双眼。
这一睁开,就看见戈曳皎皎不知何时解下了自己的发带。
此刻,她正拿着她那条浅色发带勒着自己的脖子,艳丽的一张脸此刻杀气腾腾。
活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子君长情从小到大都没有感受到什么叫做恐惧,即使是在国破家亡那一日,他也不曾恐惧,只有一种深深地,悲切和绝望。
原来,恐惧是比绝望还要让人害怕的一种感受。
“戈曳……皎皎,你……疯了!”
子君长情用力地去掰脖颈处的那一条致命的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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