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容似乎有些无奈。
等她整个人藏好时,二师兄镜无恰好走了进来。
“今日你跑了一天,看你晚上未吃什么东西,师哥又做了些饭菜,给你送过来。”
镜无将一碟青菜、一碟白萝卜摆在桌案上。
桌上的白纸已经被葭音抽走,她抱着沾满墨迹的素纸,躲在桌子下面,瑟瑟发抖。
还好桌子空的对口朝里面,她藏身在那里,面前正对的,是镜容的衣摆。
葭音轻轻揪了揪佛子的衣摆,示意对方,把自己挡严实点儿。
镜无与他随意说了几句话,忽然又想起什么来。
“对了,那丫头,最近还有没有来找你?”
桌子下的葭音竖起一双小耳朵。
一双眼骨碌碌地转着,只听镜容从容不迫,反问道:“哪个丫头?”
“水瑶宫的葭音施主。”
他夹着筷子,垂眼看着面前的粗茶淡饭,刚准备开口,就又感觉桌子底下的小猫揪了揪他的衣袍。
镜容一顿,面不红心不跳:
“没有。”
“那便好。”
镜无长舒一口气。
“师弟,莫怪师兄多言,你和那丫头最好走远些。不是师兄不信你,只是这宫中人多眼杂的,流言可畏啊。”
“嗯,镜容知道。”
镜无又随意叮嘱了几句。
忽然,他眼睛一亮。
“这不是师父送你的那支毛笔吗,怎么今日有闲心拿出来练字了?平日里见你都爱不释手的,旁人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镜容云淡风轻:“一支毛笔罢了,没有什么敢不敢碰的。平日是怕镜采他们毛手毛脚的,不小心弄坏了。”
二师兄镜无兴致大发,又重新找了几张纸,提笔。
一顿龙飞凤舞后,他这才满意离开。
末了,还不忘叮嘱镜容好好吃饭。
待脚步声完全听不见后,葭音这才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方才起码蹲了一刻钟,她两腿发麻,酸软无力。
镜容在一边儿,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眼底里,似乎有着淡淡的无奈。
“你平日就吃这些饭菜,”站稳了,她嫌弃地看了桌上的炒青菜炒白萝卜一眼,“怪不得,镜无说你不爱吃饭。”
对方一本正经地纠正:“我不是不爱吃饭。”
是着实忙得忘了吃。
刚准备动筷,身侧一尾清风,她又走到身边来。
有铃铛声清脆地响动。
少女眉梢里似有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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