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
姑娘?沈赞扭过头,只见一位服饰雍容的妇人站在身后,两人猝不及防地打了照面!
“你、你是……”妇人吃惊地扫了一眼他的胸前,面容失色,叫道,“你是男人?!”
沈赞默默地往下沉了沉,遮住自己的身体,他已经知道这位是谁了,八成是贺玄他娘,该是昨夜他爹说了,今早他娘来探消息了。
“夫人好,在下沈赞,是贺相的好友。”沈赞睁眼编瞎话,“昨夜在喜宴上多饮了几杯,便来府上暂歇一晚,若是有所冒犯,在下在这里赔不是了。”
贺老夫人惊魂未定,她是来看望未来儿媳的,没想到见着个唇红齿白的大男人在洗澡!真真吓死。
“这位公子,也是朝中之人?”贺老夫人稍稍平静心绪,问道。
沈赞心道她居然不走,只能耐着性子答:“在下是皇上的教书先生,新聘的太傅。”
“新太傅?!”
只闻其名,今日总算见到其人,贺老夫人思忖着,面露不自在的笑容,讷讷道:“原来是新太傅,久仰大名了。”
沈赞头疼道:“老妇人过奖了,容我起身更衣?”
贺老夫人一诧,避嫌似的走了出去,她犹豫着又瞥了沈赞一眼,发现他颈上的红斑鲜艳夺目。
沈赞何曾不见贺老夫人的目光,只是此时,他也只能装傻了。起身默默地拭干水渍,沈赞披上里衣,明白如此肆无忌惮地与贺玄厮混,只能是把后者拖入毁灭的深渊。
当朝右丞相嗜好男色,确实是件扫尽颜面的事,自己就算再怎么贪恋他的温柔,也是早晚要断的事。
那便断了吧?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追古剑奇谭无法自拔当中。。
☆、贰玖
自打白止大婚那日后起,沈赞便再也没有遇见过贺玄,他是有意避之,平日里只要他想,总有手段巧遇后者,可在贺老夫人惊慌一瞥过后,沈赞明白自己过火了。他想和贺玄搭个伙儿互相慰藉,以解聊赖,可却万万不曾想过结果。贺玄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作所为,都是有千万双眼睛盯着的,败坏他清誉的事沈赞还是做不出来的。常言道,毁誉易,得誉难。他还没坏心到那个地步。
幸好进宫教授白止课业时,可以听白止说些贺玄的事。
白止大婚后,忽然间变得稳重许多,不再上蹿下跳,连大笑也甚少出现,沈赞自然知道这是为何,可他并不打算点破。直到这日白止气冲冲地跨进御书房,沈赞在内侯了一些时日,见他满脸怒容,便问:“陛下,何人惹您生气了?”
白止一撩衣摆坐下,道:“是霈泽顶撞朕!”
“哦?以下犯上,陛下将他凌迟了没?”沈赞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白止泄气地摇头:“罢了,他又不是第一回与朕作对,只是气不过回回都要听取他的谏言,弄得朕威严扫地。”
沈赞笑了笑,道:“忠言逆耳利于行,真是好见解的话,陛下也不必为此生气,欣然采纳即可。”
“可此事当下无法见分晓,如何采纳?”
“敢问何事,陛下不妨让臣参详参详。”
白止深吐了口气,道:“大婚那日,五皇叔恳请朕将金威大将军遣调回京城,说是战事已毕,思子心切,朕也觉得有理,便下旨调回将军。今日朝堂上,霈泽让朕收回金威大将军的兵权,朕不想,然后朕便与他争吵起来,直至退朝,仍是没有结论。”
沈赞恍惚了一下,面上有些僵,听罢白止的话,他勉强笑笑:“陛下,金威大将军打了胜仗,声威大涨,民心所向,且手握兵权,确实不得不提防。自然,若是冒然收回全部的兵权,也会震动朝纲,引起非议。”
白止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可仍是苦着脸,“老师,那你的意思,到底是收回还是不收呢?”
沈赞方才只是客观分析,道:“且让臣与贺相商讨过再定夺吧。”
白止道:“不出意外,月底大将军就会抵京,时日无多了啊。”
“月底?!”沈赞脱口而出,有些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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