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者居之的观点,我也十分赞同。”坦瑟上校应道:“但我要说的是,沈公望实在太贪婪,也太有占有欲。他在那以前,可是说所作所为,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但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已经把触角伸到了不应该触及的领域。”
叶枫这次倒没有假装变脸,只是因为他知道,坦瑟上校既然能把沈爷的祖宗八代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他实在没有理由不知道沈爷和沈门的现代。他现在再演戏,已经不是聪明人的举动。
“沈公望这个人,虽然一直都是幕后,但是对权利的掌控欲望丝毫不减,甚至只有更强。”坦瑟上校说的若有深意:“他如今已经年到九十,一条腿踏进了棺材里面,却还是想要翻云覆雨,享受动乱给他带来的快感。叶少,你不要以为我偏激,是我除了这么形容,真不知道如何来形容他目前的动机才好。”
叶枫不语。
坦瑟上校停了很久,似乎是在想什么,又似乎在观察叶枫的反应:“他不满足在帝国取得的成就,很快就把目光投向了东南亚这个动荡的区域。金三角是他插手东南亚事务的第一站。”
叶枫只有苦笑,他发现这个坦瑟上校,真的不简单!
他知道了太多的内幕,他今天看起来,想和叶枫直接摊牌,这让叶枫多少有些措手不及。
叶枫筹划着对策,他当然没有坦瑟上校那么伟大。最少金三角金新月,还有现在F国的危机,都不是他所关心的事情,他来到这里,明面上是执行沈爷的命令,但是实际上,他已经厌倦沈门。
坦瑟上校说的一点不错,他已经剥茧抽丝的把沈爷的神秘外貌一点点的剥去,露出来的,是个赤裸裸的狰狞和贪婪,还有已经歪曲却又辉煌阴暗的轨迹。这和资本的血腥发家史其实没有什么两样,不过更多人注意的只是金钱赋予贪婪的那种光环。
叶枫不得不佩服坦瑟知道的很多,他知道的甚至比自己还要多的多!
但是叶枫不觉得沈爷做错了什么,他与生俱来的道德观让他对沈爷的问题,甚至有些佩服和欣赏的倾向,虽然这三年来,他的思想已经改变了很多。
不过沈爷走的线路虽然辉煌,虽然成功,但是叶枫已不喜欢。
只是他实在知道了沈门太多的事情,他岂能说走就走?
“金三角的确很神秘,但是近代的源头你我都是心知肚明。”坦瑟上校说的很淡,很轻,不过所有的内幕听起来都像炸弹一样:“金三角本是某将军一手打出的天地,而那个将军正好认识沈公望。当初那个将军被海峡那面遗弃,只能说是被逼无奈,和M国开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海峡那面当年已经顾及不了他们,但是沈公望的目光实在远大,他竟然第一时间联系了那个将军,给他强有力的经济支援。这步棋走的非常深远,也奠定了沈公望以后在东南亚发展的决心。”
叶枫只能叹息,知道他说的一点没错,这些父亲的确和他提及,沈门现在的确不贩毒,但是谁又知道,当初贩毒的源头和沈门大有关联!
这其实很滑稽,因为现在都知道,帝国禁毒的决心看起来最大,也走在禁毒的前线,可是还有多少人记得,正是这些积极禁毒的国度,开创了诺大的毒品王国和事业!
“金三角很快和沈公望联手起来。”坦瑟上校的口气又有了讥讽:“沈公望在帝国赚不够,又在金三角狠狠的捞了一笔。不过他很快的意识到,金三角想要壮大发展,离不开周边国家的支持,他有感当年在上海滩的失败,开始把触角伸向周边国家的经济政治,从那时候开始,东南亚的震荡,很多都和沈公望有关,叶少,我说的对不对?”
坦瑟上校一直都是陈述的口气,这下突然问出来,的确有偷袭的味道,叶枫却只是摊摊手:“我如何知道?但是我很佩服坦瑟上校天马行空的猜想,很多事情无凭无据的进行分析。坦瑟上校,我想告诉你只有一句,沈爷是很有声望的人,他现在在帝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些话你和我说说也就算了,但是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的话,就算坦瑟上校真的是东南亚的当权派,恐怕也会有很多麻烦。”
千千有些讶然,又有些骇然,觉察到坦瑟上校的阴险,原来所有的这些,不过是他在猜测?
可是他的猜测和情报,还有关于沈爷以前的一切一切,看起来的确有模有样,他到底意欲何为?
坦瑟沉默了良久,突然叹口气:“叶少,你真的很聪明。”
“千万不要这么说。”叶枫只是摆手:“聪明的人,怎么会在案板上放着?”
坦瑟笑笑:“金三角是沈公望的第一步,从金三角获利后,他很快意识到这个领域虽然利润丰厚,但是极度不安全。他是个天才,很快想到了一个很安全的方法。他开始渗透金三角周边各国政治经济,很快,以他的才能,竟然有了一批很庞大的保护网。他巧妙的利用金三角的利润和各国协商,这才导致金三角的势力坐大,成为某些国家重要的经济来源。既然如此,金三角不是不能剿灭,而是因为已经触及到一些当权人的利益。所以政府军围剿的时候,向来敷衍了事。琨嗄就是沈门扶植的一个典型代表,沈公望想要琨嗄坐大的时候,暗中派人,一举打击了他的对手,让他在帮派的火并中大获全胜,之后控制金三角百分之七十的毒品生产和贩卖,而却很少有人知道,琨嗄向沈门每年交的利润几乎是个天文数字。”
叶枫只是笑,并没有说话,他这个时候心中凛然,也始终说话都是模棱两可,坦瑟上校好像和他铁哥们一样,掏心窝的说话,但是到现在为之,叶枫绝对不会傻到去承认。
这里录像监控,录音都是小菜一碟,叶枫绝对不会授人以柄,如果他留下了口实,恐怕他清白的记录从此作废,也说不定,他都不能活着离开F国!
“琨嗄当初争夺势力的时候,求助沈门,可是等到打下江山后,难免的狂妄自大。他觉得给沈门的太多,自己赚的反倒太少,所以他拒不执行当初和沈门的约定,可笑他实在太小瞧沈门,当时沈门在东南亚的势力可以说是铺天盖地,据我所知,自从沈公望在东南亚插手的几十年中,最少有四起政坛动荡和他有关。”
叶枫耸耸肩:“这是你说的。”
坦瑟好像又笑笑,对于叶枫的反应并没有奇怪:“沈门当时恼怒,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动用了他们早在东南亚埋下的势力,轻易的抢走琨嗄的十六吨的鸦片,之后把琨嗄的下落告诉M国,让M国的政府军出头,软禁了琨嗄。琨嗄终于后悔莫及,他到那个时候,才知道沈公望的势力。他在狱中让手下再次联系沈门,把筹码再次提高,而且申明绝不反悔。沈门倒是神通广大,信他了一次,利用手上的力量,策划了一起震惊国际的绑架事件,借以向M国政府施加压力,轻易的将琨嗄换了出来,这才让琨嗄死心塌地,乖乖的和沈门合作。”
叶枫只是望着红酒,喃喃自语:“有些人喜欢妄想,我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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