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蓓歇斯底里的把自己的写真集撕个稀烂。“我高兴赚这种钱碍到你啦?我天生犯贱关你什么事?”
“为什么不关我的事?年底县市长的选举竞争多激烈,各党派之间的攻击多么残酷,我会因为你的事而变成话柄你知道吗?”致文痛心疾首的说:“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妹妹”
致文转身要走,晨光从房里走出来忍无可忍的说:“于致文,你是我见过最自私自利的男人,你要是怕蓓蓓妨碍你的仕途,你大可以装作不认识她。”
“我们的家务事轮不到你说话。”致文摔了门离去。
蓓蓓的眼泪成串的掉了下来。
看到蓓蓓伤心欲绝的模样,晨光的心整个都绞痛起来,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蓓蓓,再说以现在的情况,或许任何言语对她都是无济于事的。
蓓蓓抹掉脸上的泪痕,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对晨光抱歉地说:“我真是一个大麻烦,弄得你都没办法专心画图了。”
“我知道你现在的压力很大,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撑下去,总有一天你的家人会谅解你的。”
蓓蓓抑制着不让泪水再流下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晨光,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错了?我打从一开始就不该想着去拍写真集,说什么替我父亲筹医药费,根本是一个藉口,我哥说得对,家里又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何必要我去卖肉!说穿了,我只是想一脱成名,偏偏我又那么肤浅,连怎么脱才好都不知道!”
晨光用力的握了握蓓蓓的手,“你不要这样贬低自己,我知道你是不想一辈子在这个行业里熬不出头,也许你选错了方式,但是你还年轻,你可以从头来过,你千万不能放弃自己。”
尽管晨光给了蓓蓓很大的安定作用,但是蓓蓓的母亲却对邻人的闲言闲语难以忍受,她甚至为了蓓蓓还跟隔壁的欧巴桑大吵一架,然而面对邻里间的耳语,这个纯朴的妇人真是呕到了极点,她要求儿子接他们两老到台北暂住。
致文以愤怒的口吻在电话中咆哮着,要蓓蓓承担这样的后果,蓓蓓挂下电话,脸色越来越苍白。
“怎么了?”晨光担忧极了,她只是一个无助的弱女子,为什么她的家人就不能多给她一些体谅与支持呢?
“我妈吵着要跟我爸爸搬到台北来。”蓓蓓无精打采的说。
“其实这样也好,一家人搬到台北一起住,彼此都有个照应。”晨光当然没想到蓓蓓的写真集会在家乡引起轩然大波。
“台北的房租贵,请看护就更贵了。”蓓蓓将整个人都缩进沙发里。
“说不定你爸妈住不惯台北,很快又会回老家去了。”晨光故作轻松的说。
“我真希望能有个外星人把我抓走,或是让异形把我吃掉也可以。”蓓蓓把脸埋进蜷缩的身体里。
“胡说八道。”晨光轻轻斥责了她一声,然而他的语气里含有太多的不忍与心疼,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怎么帮她度过这段沮丧的时光呢?
第9章(2)
时间像陀螺似的打着转,蓓蓓的父母虽然暂时让致文接到台北,但她与家里的情况却一样恶劣。
蓓蓓需依照当时与杂志社签下的合约,接受一些媒体的采访,甚至她还莫名其妙的接了一些秀场的表演;在接受主持人语带双关的访问时,蓓蓓总是装傻的打混过去,因为若是板着脸,情况可能更糟。她不但得浓妆艳抹、又扭又跳的唱歌,还可能要配合演出低俗不堪的短剧,她深刻的体会到卖笑的辛酸与无奈,可是付不起违约金,这样的日子就得继续挨下去。
徐雳开导她说:“三个月的宣传期一到,你就拿着一大把钞票宣布出国进修充电,玩它个几个月再回来,谁记得你以前做什么了!”
这段时间,蓓蓓的时间排得极满,早上天刚亮就得坐火车到宜兰拍一出六点半档的连续剧,下午再回电视台的摄影棚录一个儿童节目,天黑后赶赴秀场,直到十二点过后才收工回家。
而她跟凯文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联络了,偶尔在深夜里通电话,最常说的都是:“你︵你︶好难找喔!”
“忙不忙?”
“废话,忙毙了!”
“我明天一大早就有通告。”
“我也是。”
“那就早点休息吧!”
恋人之间,似乎不该这么三言两语就挂了电话的,但他们往往变成握着听筒沉默了半天仍旧相对无言。其实两人都不愿把此刻所承受的压力让对方去分担,原是一番美意,但当负面的情绪压力过大时,无言反而成了一种疏离,渐渐的,就算对彼此的思念仍在,却不敢轻易去触碰对方的心扉。
王老板在蓓蓓履行完所有合约上附带的宣传活动后,才肯把尾款付清。
蓓蓓到杂志社请款时,总机小妹却告诉她:“老板请你到你们常去喝咖啡的那家饭店找他拿。”
蓓蓓不疑有他,因为王老板喜欢在那里谈事情,他们几乎每次碰面都在那个咖啡座,但当今天蓓蓓到达时,饭店的服务生却请蓓蓓到楼上的客房。
蓓蓓狐疑着,但又急于想拿到尾款,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毕竟这是个国际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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