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雯抬手摘去他头发里的杂草,看到他那张俊朗的脸上满是紧张和担忧,心底那份不舍愈发难过,搂住安言昊的脖颈,吻了上去。
安言昊先是一愣,然后手臂僵硬地抬起,回抱住她的身体。
我蹲到树根地下,揪了把狗尾巴草自己玩,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许久,江佩雯清咳了一声。
我起身继续往山下走,只见安言昊满脸红透,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发现安言昊的步伐有些奇怪,走起路来一米七一米八,一米七一米八……
江佩雯似是觉得他太丢人了,甩开他的手便往山下跑。
“佩雯,你慢点!”安言昊追在她身后喊道。
我叼着那根狗尾巴草,感叹了下,终于有一天吃到了别人塞给我的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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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车子开回江宅。
江海和江潮已坐在餐厅里等候多时,看到江佩雯回来,表情复杂难辨。
江佩雯看到满桌都是她爱吃的菜,却像没事人一样,淡笑了下,“怎么还不开饭,我都饿了?”
江海连忙给她夹了个鸡腿,“这就吃。”
江潮起开一瓶花雕酒,给在座的人都倒上一杯,然后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江佩雯见状,轻描淡写道,“二叔,你肩膀上的伤刚动完手术,少喝点吧。”
江潮闻言,深深地看着她,哑声道,“好!”
我不禁感叹,如果龙冥渊他们不能及时赶过来,今天将是江佩雯活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夜晚了。
龙冥渊怎么还不回来……
江佩雯瞧出我心里的焦急,主动找我喝酒,“来,今晚陪我喝酒,不醉不归!”
我见她笑得如此洒脱,心里五味杂陈,还是举起了酒杯。
这酒的口感清爽甘甜,带着深埋土里多年才有的浓郁醇香。
我记得江佩雯说过,她老家这边有个习俗,如果家中生下女孩,就在她满月的当天往树下埋一坛酒。
如果女孩平平安安长大,就在她嫁人的时候把酒挖出来,分给大家喝,那坛酒的名字就叫女儿红。
若女孩在没有嫁人前就夭折了,这坛酒的名字,就叫花雕……
我不忍细想,拿起筷子去夹菜,眼泪却不经意间掉进了米饭里。
这悲戚的气氛被江佩雯用酒冲淡,她不停给我们倒酒,导致我们都喝得微醺欲醉。
江海和江潮抱在一起痛哭,我和江佩雯的目光也开始涣散。
数安言昊喝得最多,他已经彻底走不了路,趴在桌上望着江佩雯说胡话。
江佩雯无奈,只好叫朱姨帮她一起把安言昊扶回客房。
没想到安言昊的酒品没比龙冥泽强到哪去,大声喊道,“别拦我,我要去游泳!我要去巴黎奥运会拿金牌,为国争光!”
江佩雯过去拉他,“大晚上的你游什么泳啊!”
安言昊却转身抱住了院子里的太湖石盆景,呢喃道,“佩雯,你得减肥了,我都抱不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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