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得得什么,你是不是还打算把这车钱给付了呀?我马上上2号现场呢。师傅,您先到光明胡同完了就直接去西郊工业园。
啊?不下午才试运行吗?我挺惊讶,这小子就这么连轴转啊?
那不得提前调度啊,高力强没好气地说:今,啊不,是昨,昨出了岔子,今可再不能有一点半点的闪失了。
那怎么可能呢?什么事只要是人干的,就不可能保证百分之百正确。我叼着烟,挠了挠脖子,不以为然的说。
哎,高力强居然眼睛里一亮:你也这么想?嘿嘿,我其实也这么想,这小子抓抓头满不再乎地笑了: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要真出了岔子,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对不对。。。。。。不过。。。。。。
他脸一整,表情又挺认真:事先做足准备工作还是要的,事在人为,这人也要尽力而为啊。
阳光是什么时候跳出来的,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地就透过车窗侧面射在他脸上,活象塑了一层金。
他的头发乱了。我的眼睛怔了。
赶忙转过脸:师傅,你看哪方便就在哪把我丢下来吧。别因为我这绕路。
你开过的的人你还不知道顺路绕路?高力强有点烦我了。
对啊。我一拍脑袋,今怎么搞的,怎么把这茬也忘了。恩,不错,是不绕的。岂止不绕啊,还有近路可以抄。
三下两下我就指点着这哥们从小巷里插出窜入,大清早的没什么人,怎么都好办。最后正看着路边越来越多出来耍剑舞木兰扇的老人家们出神的时候,一刹车,到了。
打着哈欠,拍了拍嘴,跟车上打了个招呼:那什么,那就回见吧。
受我影响,这两也接二连三地打起了哈欠,挥着手:行。回见。
下了车一关车门。走你的吧,高力强又补了两句:赶紧补觉去吧,我跟黄姐说放你的假。哎,师傅,咱们下面就去。。。。。。
我一转身,上后面一把拉开了车门,低下头看着他:你饿不饿?
啊?
来碗豆浆垫垫底不,我看着他眨巴了几下的眼睛:我请。
呦,今您来了。好长时间没见了您。三子老远就看见了,热情地打招呼。
()
高力强笑着点点头:有一主,千年不遇的鸡贼,今自个张嘴说要请客了,头回碰上,难得啊。
千年不遇?我怎么没瞅出来你是一中华鳖精啊。我反嘴就打回去,鳖字还咬的是三声。
嘿嘿,胖子,来得正好,尝尝我们掌柜的新炸的糖果子,才学的!
好咧,嫂子,多才多艺啊,了不起!我手过头顶地高举着大拇哥,三嫂看见了,站在支起的小油锅前面腼腆的笑笑。
你就拍马屁吧你,照死里拍反正她也听不见。
话不是这么说,她能感受到,我这磁场可大呢,往这一站就滋拉滋拉地向外发射信号。地对空,地对地,空对空,岸对舰。。。。。。哎呦!我把三子塞我嘴里的糖果子拿下来,这烫啊:瞎塞什么呀,我这又不是垃圾桶。。。。。。
该!高力强咬了一大口糖果子,腮帮子鼓起来上下动着,使着劲很含糊地来了一声。
好吃吗?
恩,不错。高力强好象是真饿了,拿起来一会就吃了个精光,呼噜呼噜地喝着豆浆。完了一伸手,还要。三子三嫂都挺高兴,有人捧场啊。看着这小子撒开欢地吃,忽然想起小时候家里拿来糊墙的一张挂历纸。上面是一匹两蹄扬起的大黑马,毛发锃亮双目炯炯。顶上题了四个大字:万马奔腾。我一直不明白,这明明只有一匹马,写字的人是不是不会数数啊。现在我就了然了,有时候的确意在言外。一匹马也能闹出万匹马的动静,就象咱们高总一个人也能吃出万人大食堂的气势。
那我还能有什么客气的?我觉得自己也饿了,从昨天到现在几乎没吃过什么正经东西。我咬着糖果子喝着豆浆,开始充分调动起积极性把奥运精神发挥到极致。
更快,更高,更强!
这就标上了。耳朵边依稀三子喊了一声:慢点,不着急,我这有的是。管够!
我是充耳不闻,闷头死吃。豆浆的热气腾上来,让人恨不得把脸埋进去。就是莫名的吃着数年如一日的家常东西,猛地心里一酸,眼睛都糊了。一直吃到再也吃不下去了,肚子涨成一个小山包,转个身都能听到咣浪响。我霍然站起,伸袖子在油嘴上一抹:我饱了!
周围的人都凑了过来:喝,我说您二位这是多少顿没吃过了?
高力强把最后一口填进嘴里,挣扎着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打了个撑得不行的饱嗝,对着一桌子的空碗空碟发了发呆,然后也站起来,得意洋洋地笑了:看这下,还吃不死你丫的!
付完帐,叫住一正要出车的哥们:西郊工业园,去吗?
好啊。那有什么不去的?
我点点头,是,这一趟不老少路呢,比在大街上空兜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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