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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逃出生天(第2页)

“你看看我,身体硬朗,吃嘛嘛香。不用照顾,你快去歇着吧啊,我也得缓冲一下我的cpu,赶紧走吧,免得咱俩说话你再哭了。”

“那小姐你有事,可得叫我啊。”

“你放心吧,没事我也不带叫你的呀。”徐卉撵着锦瑟离开,看着锦瑟恋恋不舍得出了屋子,徐卉头都大了,又回到了床上躺着,这徐国璋将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孟知祥给害了,这个大小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得早做打算,尽快离开才是真的,不过这也太难以置信了,怎么会这么背啊,说穿就穿啊,还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话说穿越也得有个媒介啊,应该是那个玉雕,现在看来首要任务是离开这里,然后寻找玉雕等待时机回去了。徐卉计划的倒是充分,可是抵挡不住困意来袭,打算还是睡醒了再说吧。

睡了很久,徐卉慢慢清醒过来,不太敢睁开眼,怕看到的还是那古色古香的屋子,缓缓睁开了一点点眯着的眼睛,看到的居然是王璟的面孔,徐卉欣喜若狂:“太好了,我没穿越呀,我这是在家?”

“卉儿,你醒醒。”旁边也是一个浑厚的省心在叫自己,听起来好像是爸爸

“爸”徐卉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可下一秒她却说不出话了,睁开眼还是那间古里古气的屋子。站着的还是锦瑟那个小丫头,坐在床边的可不是爸爸,瘦长的脸庞,浓眉如剑,眼光炯炯有神,和文质彬彬的爸爸可不一样,应该是徐老将军,一旁站着的却是和王璟一模一样的人,一张麻将脸方方正正,眼睛大的像灯泡,嘴唇薄薄的呈紫黑色的,像是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只是这个人比起王璟更黑些,更瘦些,穿着一身窄袖常服,看起来更威武,俊朗刚毅。这样一副装扮怎么会是王璟,应该是锦瑟说的青梅竹马的窦副将了。徐卉看着他,想到的是黑猫警长,眼睛瞪的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唉,还是穿越的了,杯具啊。徐卉又闭上了刚睁开的眼睛,企图再睡过去。

“卉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那老将军眼中全是疼爱和担忧,生怕她会再晕过去。

“老爷,小姐醒是醒了,但是神智好像还没恢复。好多东西都记不清了,性情也变了一些。”锦瑟那小丫头笨拙的打着圆场,徐将军的眸子也跟着暗淡了下来。

“锦瑟,你先下去吧,望之,你也先去吧。”父亲看着他们正色道。等看着锦瑟和窦望之关上门走开了,徐老将军才转回头来,担忧的看着徐卉:“卉儿,你听着,不管你是疯魔了,还是不记得一些事了,都记着我现在说的话,你是为父唯一的女儿,也是徐家唯一的血脉。你母亲去世的早,你又体弱多病,我这么多年征战在外,也很少关心你,照顾你,这次你病重,为父很害怕,生怕你和你娘亲一样离我而去,我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呐。好在老天护你,你大难不死,可为父也没机会弥补你了。”

徐卉听着话茬可不太对,像是在交代后事,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己可刚到这来,可别玩什么悬的啊,还寻思着起床收拾收拾就走,不会怎么寸吧?这一条命搭在这可真是冤死了。她悲凉的看着徐老将军,他和父亲一样已经老了,鬓边的白发藏都藏不住,手背上,耳朵下已经有几块不太明显的老年斑,腰背已经弯了下来,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挺拔。可更悲哀的是徐将军是被忠心了一辈子的主子猜忌,逃不过飞鸟尽良弓藏的命运。脑补了比干剖心、商鞅车裂,这些忠心的大臣往往没什么好下场,徐卉握住“父亲”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毕竟历史的车轮还是会随着时间驶来,不是能左右得了的。

徐老将军顿了顿,很是哀伤,接着说:“卉儿,我说的你未必能听明白,都指挥使李仁罕弹劾为父拥兵自重,罗织党羽,企图谋反。皇帝素来多疑,又刚刚即位,忌惮为父手握重兵,这次,可能逃不过了我死了不算什么,不能连累我的女儿因冤被杀啊。卉儿,你既然活了下来,父亲也希望你能安稳的活下去,你收拾收拾东西走吧,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活着,为父不要什么“清名”,只要我女儿安心的活着。好孩子,你得快走。”徐将军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让它流下来,站起来走到桌边,背对着徐卉,不让女儿看到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听着徐将军的话,徐卉一脸蒙圈,知道徐将军会蒙冤惨死,可这也太快了。突然回到古代,赶上家道中落,还可能马上就一命呜呼了,确实是人间悲剧啊。“我应该哭了吧这会儿”徐卉心想,可大脑明显理顺不了这么多事,徐卉呆呆的看着徐老将军,眼泪忍不住的流下来,哭的是自己,也是这个已经不再年轻的老将军。

“将军,曲公公来了。”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老将军去开门,用衣袖悄悄擦了眼泪,打开了门,窦望之意有所指跟徐国璋说:“将军,曲公公来了,奉国主的命,请将军入宫。”徐卉看着窦望之,怎么也想象不到王璟这一身衣装,严肃正经的样子倒也帅气。可现在不是研究帅哥的时候了,火烧眉毛了,只能顾着眼下。

“望之,师父最相信你,我入宫的话,你就遣散了众人吧,带着卉儿走。我把女儿交给你了,保护好她。”

“师父,你明知是鸿门宴,我们一起走吧。”窦望之自从进了军营,没有再叫徐将军师父,按照规矩只叫将军。而他不知道的是徐国璋更喜欢他叫师父。窦望之对于徐国璋的话,从来只有服从,没有疑问。不爱多说话的他也是第一次恳求师父。

“你以为曲公公是自己来的,外面怕已经是铁桶一般了。我现在抗旨,这合府上下,就都完了。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是我去了,你们就还有时间。别啰嗦了,带卉儿走。”

“是。”窦望之不再多说,黯然的低下头,师父曾说君要臣死,不死不忠。

徐国璋转身离开,徐卉和窦望之都没看到这位征边的英武将军眼中的眼泪还是落下来了。

“卉儿,你快收拾一下,我们得尽快离开。”窦望之看着徐卉,只说了一句话,便飞一样走了。

徐卉定了定神,看了看锦瑟:“锦瑟,去帮窦副将,还有去拿些银子,一会儿看到父亲和曲公公离开,把你遇到的所有下人都遣散,实话实说。告诉他们,要三三两两的离开,别引人怀疑。快去。”

“啊,是。”锦瑟已经吓坏了,瞪着大眼睛慌慌张张的答应,赶紧跑走了。看着锦瑟跑出去,徐卉叹了口气,开始收拾东西,徐卉非常顺当的拿出一个包袱皮,装了两件衣服,剩下的都是钱,她还没有惊异于自己对于东西放在哪里为什么如此熟悉和自然,没几分钟就收拾完了:“唉,人家穿越了当王爷,当娘娘,我可倒好,一回来就面临生死啦?多拿点钱吧还是……”

过了一会儿,锦瑟喘着粗气跑了回来:“小姐,我们院的下人我都发了银子要遣散了,可是也没几个走出去的,我在角门那听着,过一会儿官兵就要冲进来了。怎么办啊,小姐。”

“锦瑟,你缺心眼吗?都看见官兵要进来。那你怎么不走啊?”

“我不走,我要和小姐在一起。”

“你是要和我死在一起吧蠢蛋!我是徐家的后代,你们都是打工的,再怎么样也不会太为难你们,你可倒好,还回来?智障啊你。”徐卉为这小丫头的忠心很是感动,但是也为她的愚蠢很是无语:“锦瑟,你听着,现在你们这的皇上要杀你们的老爷,如果株连屠戮,我们府中所有人都要死,你懂了吗,走吧,逃一条命。”

锦瑟听明白了些,哭着说“小姐,锦瑟自小跟着小姐,没有小姐,锦瑟去哪里啊,死也要跟着小姐。”

徐卉无奈“那你跟着我也没用啊,你跟着可能死的更快啊,我能逃你就跟着我活,我死了你也好不了,快走吧。”

“锦瑟不怕死,只怕小姐不要锦瑟了。”

徐卉真的没时间劝这个小丫头:“哎呀,你随便吧。换身男装。”

“谢谢小姐。”锦瑟不再说话,笑着帮徐卉拿着包袱。

“卉儿,怎么样了,我们得快走了。”窦望之遣散了一部分家丁匆忙来找徐卉,此时徐卉已是一身男装,英气逼人。

“收拾完了,小姐。”锦瑟也换了一身灰黑色男装,把头发束了起来,拢着碎发。徐卉看看锦瑟,转回头和窦望之说:“那我们走吧。”

窦望之看着徐卉,面色凝重。本来就黝黑的面庞变得铁青,一把将徐卉扯到一旁“卉儿,你要带着锦瑟,你不知道这会很麻烦,很危险吗?”窦望之并不想带着一个拖油瓶,去强闯出去一条生路。

“她死也不愿意离开我,怎么丢下她?我们一起长大到现在的,先别说这个了,没时间。先逃的掉再说吧。”徐卉无可奈何的说。

“算了算了,快走吧。”窦望之没有时间和徐卉争辩。

“锦瑟,我们走吧。”徐卉转回头跟那个受惊的“小鹿”笑说道。

可此时已经有些晚了,门外那几个守军还不算什么,可城防营的禁军“整齐划一”的把将军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飞鸟也要捕捉起来,他们像土匪一样冲进内宅,把值钱的东西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卷走,拿不走的干脆就地“销毁”。好像这座宅子和它的主人与他们有些不共戴天的仇恨。来不及走掉的家丁和婢女被他们抓了起来,用绳子栓起来,牵着走,像赶着一群待宰的羔羊。那被绑着的家丁们耷拉着脑袋,俨然一个个斗败的公鸡。婢女们衣衫散乱,发髻已看不出样子,发钗斜插着快要掉了下来,口脂糊了一大片,泪晕花了妆,天知道她们刚刚经历了什么,就这样男的女的成群被赶着往出走了。

徐卉三人在角落里看着,早已气的发抖,徐卉好像看到了火烧圆明园的那些强盗狰狞和扭曲的脸,是那么丑恶和变态。她不是不明白古时候的社会是怎么样的,可所知的封建社会真的在眼前,还是让徐卉感到颤栗。锦瑟还是只会一个劲儿的掉眼泪,紧紧抓着徐卉的胳膊呜咽着。见惯了生死杀戮的窦望之漠然的看着,深黑的眸子中看不出变化,只是皱着的眉头,紧握的双拳,让徐卉感受到他深深的憎恨和冷冷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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