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木云瑶进来,李孟心情却是放松了不少,开口笑着问道:
“你一个人在我这里肯定是很孤单,新来那两个女孩正好做你的玩伴,可要多亲近亲近。”
听到李孟这番话,木云瑶顿时感觉到一阵泄气,自己这般紧张,李孟压根就没有把那两个女子放在心上,不过李孟虽然不在意,木云瑶却颇懂得防微杜渐的道理,总归是要把这些事情扼杀在萌芽之中。
当下巧笑盎然的回答说道:
“我是北人,和那两个南直隶过来的总归是不太合拍,这几天让人在南边搜集塘报之类的,却看到些和那位女子相关的东西。”
说话间,就拿着那些纸张放在了李孟身边的茶几上,这么多年下来,李孟阅读古代文字的能力可是提高不少,他自己觉得没什么,这要是放在外面,已然可以被人叫做能文能武了。
文告里面却不是什么官府的塘报和文书,而是些闲人笔记,明朝文人的八卦之风颇为炽烈,许多历史上的真相都是被这些八卦文人涂改的面目全非,不过却也能通过这些文告看到些真东西。
这次就是某南人笔记,说柳如是曾于陈子龙短暂的同居过一段时日,后来因为彼此性格不合分手。至于另外一笔记中说,顾横波曾和某人私定终身,但却背弃此生死之盟,那名书生因为此事跳江而死。
若是李孟多留心些,就能看到这几份“八卦小报”笔迹娟秀,不是一般人能写出来的,正是郡主大人的手笔。
李孟看完之后却是哑然失笑,开口问边上一脸期盼的木云瑶说道:
“那两个女孩子多大年纪?”
万万没有想到,李孟居然问出这个问题来,木云瑶瞠目结舌了一会,才猜测着回答说道:
“应该都是十五六岁吧,比我小点或许大点。”
“就是啊,这才多大的孩子,她们能知道些什么,就算是做过错事,也可以原谅。”
说话间还用手摸了下木云瑶的头发,完全是一副宠溺孩子的表情,看到李孟这样子,木云瑶的心气一下子泄掉了,想要开口说什么,却什么觉得无话可说,嘟着嘴说了声就要离开。
这时候,李孟却在几份来自南方的塘报,实际上是被木云瑶拿来充数的看到了些东西,禁不住皱眉问道:
“这几日看各地的文书之中,都说当朝首辅温体仁贪墨,结党,这攻讦突然这么厉害,莫非朝中有什么变化?”
若是李孟还是守备都司,朝中首辅更替和他自然没有什么关系,可如今是一方的参将,天下间这个衔头的武官也不过百人,朝中政局的变更,总是要及时的跟上,比如说上次加了参将衔头之后,按照老太监的指点。
京师的兵部,司礼监,内阁还有各个相关的衙门都是送了银子过去,也算是见面礼一类,山东的巡抚,巡按,按察各个衙门也是如此办理。
木云瑶听到李孟如此说,连忙快走几步来到跟前,拿着那文告仔细的观看,李孟等着女孩给出解答,却注意到木云瑶的脸上有些红晕,看起来煞是娇俏可爱,李孟倒是有些看得入神。
他不知道,女孩最近一门心思都是搜集顾横波和柳如是两女的负面消息,与这朝政分析上,却是差了不少功夫,此时被李孟问起,心中有些惭愧,形诸于色,这才是双颊通红,不知所措。
不过反应倒也迅速,因为温体仁在首辅之位已经是六年有余,很多矛盾都是天下人皆知,看着到底是谁人撰文发声攻击,很快就能琢磨出脉络,木云瑶清清嗓子开口说道:
“温体仁在当今圣上的印象中就是不结党,当今圣上在潜邸时候,看着朝中阉党,浙党,楚党,东林党彼此争的已然是怕了,温体仁就是号称不结党,这才是大获信用,不过温体仁是浙人,自然对东林有些偏见。东林党为了朝中官位,年年想尽办法来扳倒温体仁。”
木云瑶在那一叠文书里面翻检了几页,却抽出一张纸来,上面也是一名南京人士攻讦的文章,这人士号称是天下名望,有名的大才子钱谦益,木云瑶把这个拣出来倒是有她自己的用意,钱谦益据说一直对柳如是有意,公然追求,这可是江南文坛士林公认的韵事。
这件事,在木云瑶方才兴冲冲过来递给李孟的一叠文章就有,李孟根本没有在意,这次再提出来,显然还要勾起印象,不过效果依旧是没有,李孟看这文章只是点点头“哦”了一声,笑着说道:
“钱谦益我都听说过啊,说是大才子。”
看到没有效果,木云瑶继续垂头丧气,不过还是解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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