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甄云突然想到了什么,玉颜一沉冷声问道:“夫君,金德曼乃一国之君,为何今次竟会跟随你前来突厥?”
余长宁尴尬地挠了挠头皮,不知该如何向甄云解释,没想到甄云却突然明白了过来,纤手一伸用力掐了掐余长宁腰间之肉,哭笑不得地责怪道:“夫君,你也太大胆了吧?有了这么多妻妾还嫌不够,竟连新罗女王也敢勾搭?”
余长宁有些忐忑不安地解释道:“我与德曼也算两情相悦,在新罗的时候我坠下悬崖,她更是不顾一切地跳崖跟随救我性命,如果没有德曼舍身相救,说不定我早就已经死了。”
甄云微微颔首,淡淡道:“新罗战事我也略有耳闻,但具体情况却不得而知,不如夫君对我讲述一番,特别是你与金德曼之间的事情。”
余长宁点点头,便从自己接到圣旨担任平壤道行军大总管的那一天说起,讲述了痛歼倭国水师,讲述了解救金城之危,讲述了与金德曼之间的点点滴滴……及至听完,甄云喟叹一声道:“金德曼果然对你是情深意重,看来平壤军与新罗方面的关系是牢不可破啊!”
余长宁看了甄云一眼,惊奇问道:“咦?娘子,你竟没有生气?”
“我生什么气?”甄云疑惑不解地反问了一句。
见她的反映似乎有些迟钝,余长宁笑道:“原本以为你得知我和德曼之事,一定会大发雷霆,就如长乐公主当初那般,没想到却是这般地轻描淡写,委实让我感觉到意外。”
甄云微笑解释道:“夫君英雄了得官居要职,三妻四妾着实稀疏平常,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而且甄云与夫君聚多离少不能常伴左右,有这么多姐妹陪着你照顾你,甄云更是应该好好感谢她们才是,怎会无端生气责怪?”
余长宁呆愣了半响,很是感概地长叹道:“如果公主能够有你一半明理,当初也不会闹出这么多的事端了。”
甄云轻笑道:“长乐公主那也是爱你至深,眼眸中才容不得半点沙子,听闻夫君现在已是两妻两妾,公主不也迁就了你么?”
余长宁想想也是,点头笑道:“对了,今岁六月公主也为我诞下了一个女孩,如果你能带着思远琉夜前来长安,我们一家团聚在一起,那真是太好了。”
“夫君放心,一定会有机会的。”甄云握住余长宁的手掌,美目中满是浓浓的情意。
……
用罢午膳,连日来赶路疲困的甄云前去后帐歇息,余长宁则找到了金德曼,告诉她身份已被甄云看透的事情。
时才金德曼也是无心的较劲之举,得知甄云竟看破端倪,不由蹙着眉头苦笑道:“突厥汗王果然见微知著厉害至极,不知她可有知晓你我的关系?”
余长宁白了她一眼道:“堂堂女王丢下国事不远千里陪同我前来突厥,即便是傻子也明白其中的用意,甄云岂会不知?”
“啊?那可要如何是好?不知德曼的唐突,可否会影响你们夫妻的关系?”金德曼吐了吐丁香小舌,罕见地露出了一丝顽皮之色。
余长宁笑道:“甄云心胸宽阔,倒也不会这般斤斤计较乱吃飞醋,然而她现在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你若再装成侍女般进进出出,还是有些不妥,德曼,我看要不正式替你们引荐一番,你看如何?”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金德曼轻轻颔首,表示同意。
甄云躺在行军榻上美美地睡了一觉,再次醒来已是月上中天了。
她慵懒地展了展身子站起,走到铜镜边略微整理了一番发鬓衣物,这才精神抖擞地走到了前帐。
前帐牛油灯微微摇曳撒下一片光晕,余长宁正与金德曼跪坐在长案两端手谈对弈,轻轻的说笑声不时响起,看得出来两人似乎都很开心。
察觉到甄云醒来,余长宁站起身子笑道:“还以为你会睡上一天一夜,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
甄云展颜笑道:“即便再是困乏,三个时辰休息已是足矣,现在即便让我又是三天三天不眠不休,亦无妨。”
甄云尽管是在对着余长宁说话,然而美目视线却直勾勾地落在跪坐在长案前的金德曼身上,而金德曼也笑盈盈地回望着甄云,目光没有丝毫移开。
见两女这般模样,余长宁心绪一动,上前一步拉住甄云的小手,将她带到了长案前,笑吟吟地开口道:“两位王上午后已经见过一次了,现在我再郑重替你们引荐一番,德曼,这是我的结发妻子突厥汗王甄云;甄云,这是新罗女王金德曼,她也是我的红颜知己。”
一句“红颜知己”表明了两人亲密的关系,金德曼俏脸染上了淡淡的红晕,站起身来柔声一礼道:“金德曼见过汗王。”
面对金德曼之礼,即便是甄云也不敢托大,她上前一步扶住金德曼的胳膊,笑道:“女王之名甄云早就有所耳闻,此番能够驾临突厥实乃突厥之幸,女王不用如此客气,今后你我以姐妹相称便可。”
若论年龄,甄云比金德曼小得几岁,金德曼微笑颔首道:“能与汗王成为姐妹,德曼幸何如之,好,那我就托大了。”
余长宁笑吟吟地伸出手臂搂住两女的细腰,说道:“有你们两人陪在我的身旁,余长宁才是幸何如之。来,先坐下再说吧。”
金德曼美目橫了余长宁一眼,那万般风情直看得余长宁为之沉醉,落座之后,金德曼亲自动手斟上一盏热气腾腾的茶水,捧到甄云眼前笑道:“妹妹一路风寒,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如何?”
“如此甚好,谢谢。”
甄云双手捧过茶盏,端到唇边微微地轻呷了一口,顿觉清香之味萦绕唇齿不散,慢吞吞咽下后沁人心脾。
余长宁微笑解释道:“此茶乃是德曼亲手泡制而成的,前来突厥的路途上,我俩坐在马车内时常煮茶对饮,下棋为乐消磨时间。”
甄云颔首笑道:“姐姐的茶艺果然高超惊人,甄云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水。”
说完之后,她的视线突然落在了长案棋枰上面,刚看得一眼,便露出了错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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