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沾的血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咱们行事如同走在悬崖边上,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万劫不复。
若不能始终坚守本心,日后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父亲教训的是。儿子自当铭记在心。”杜星寒郑重地承诺着,随即话锋一转,道,“儿子也正是因为谨慎才不能将严敬留下。
那人丝毫不知忠诚为何物,被儿子一吓,就什么都说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将来必定是个祸害,只有除了他才能放心。
这一点,无关乎本心,是权衡利弊慎重考虑过才决定的。”
杜相闻言,没再就此继续说什么,而是道:“方才你所说的,为父会考虑。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
“儿子告退,父亲也早些歇息,莫要操劳。”杜星寒行了礼,转身出了藏书楼。这才敢松开紧握的拳头,只觉手上竟紧张的全是汗。
想要的,总得牢牢抓在手中才能安心。好不容易才盼来机会有可能达成心中所想,说什么他都得尽力搏一搏。
回了院子,杜星寒私底下吩咐杜平:“明日晚些时候,你且避开所有人,将严敬到过相府的消息透露给郡主府的人。”
在杜凡杀严敬之前,必定小心地掩盖过他的行踪。虽说郡主府那边最后还是会查到些线索,但毕竟需要花些时间。
可是夜长梦多,杜星寒一刻也不想耽搁了。
杜平虽然不解,却把杜星寒的命令当成圣旨一般,不敢犹豫,道:“属下遵命。”
与此同时,郡主府内。
八九个或老或少的男子围在一张桌案前,七嘴八舌地正说着什么,看上去急得不得了。
案几后坐着的人终于受不了这嗡嗡嗡的聒噪声,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众人既惊讶又犹豫,仿佛犯了多大过错的表情,又不得不耐下性子,尽可能温温和和地开口:“你们这样说话什么也听不清,一个一个慢慢说。”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默契地礼让最年长之人排在第一个。
老者急得胡子眉毛都皱了起来:“启禀郡主,府里这几个月的起居注不见了。”
“还有严敬也找不到了。出门的时候门房瞧见了,可他没跟任何人交代过要去哪儿。”第二人紧接着说道。
“有人记得在外书房曾看到过他,起居注按说就存放在那儿的某个匣子里。”第三人跟着补充道。
“在下去他的住处查看过,细软什么的也都不见了。”
……
一条条信息串联起来,都指向一个结果。
“也就是说,严敬偷了起居注不知去哪儿了?”苏天乙问道,“其余东西可有丢失,尤其是府中近日重要的往来书信或是账簿之类?”
“我等已竟仔细核对过,只丢了那几本起居注,其余的并未缺少,也不曾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
近身侍候的长随鹤鸣贴近苏天乙耳边,道:“严敬平日里负责的不过是些最简单的庶务,府中的机要一概接触不到。
连东西存放在何处应当都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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