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手里的枪就掉在了地上,满脸惊惧,抖若筛糠。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赵玉珂喃喃。
“师座……”林副官小心翼翼凑上来。
啪!
赵玉珂像是受了惊的兔子,跳起来一巴掌扇了过去,尖声咆哮:“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啊?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王八蛋!你敢害我?老子毙了你!”
说着他就要在腰间摸枪。
林副官吓了一跳,忙上前抱住他手臂:“师座,师座!陆大帅还看着呢……”
“对对对……”赵玉珂浑身一个机灵。
转身到了陆恒跟前,二话不说对着自己就左右开弓,连扇了自己十几个巴掌,最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个头磕在地上,就再也不敢起来。
“大帅,饶命啊……”
陆恒叹了口气,道:“赵师长啊赵师长,你让我怎么说你?你刚还让我盘着、卧着,怎么你先跪了?”
“是我该死,是我冲昏了头,大帅,饶命啊!”赵玉珂磕头如捣蒜,痛哭流涕。
陆恒扶起他,道:“别傻了,我怎么会要你的命?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赵玉珂顿时满脸惊喜,颤声道:“大帅气量过人,谁人不知?大帅,您肯定不会和我这种小人计较的,哈哈,大帅,多谢您饶我性命,小的必有厚报,必有厚报啊!”
陆恒拍拍他的肩膀:“外面的事情,你解决!一个小时后,我要看到十八家武馆的馆主,还有南方来的拳师,一个不少地坐在登瀛楼!”
赵玉珂像是满血复活般拍着胸脯保证:“大帅,你瞧好了,小的一定给您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一点麻烦也不会有!”
“去吧!”陆恒把手在他衣领上擦了擦。
“是!”
赵玉珂恭敬敬礼,一回头,他就大吼大叫起来:“都特么还站这儿干什么?跟老子走,弹压刁民!”
“是!”
赵玉珂带着他的兵走了,撤得一个不剩。
“大帅,就这么放过这个小人了?”林相侯满脸不爽地问道。
“怎么可能?”陆恒摇摇头,“历来事情都会坏在这种小人身上,我们人少,刚才只是避免他狗急跳墙而已。不能让他再呆在津门了,让通讯兵给吴佩孚发报,把刚才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是!”林相侯先是恭敬接令,继而疑惑问道:“大帅,您是不是早和吴司令说好了?”
“心照不宣,各取所需而已。”陆恒笑了笑。
津门是直隶地区的军事重地,可这么一个地方,因为直系内部纷争,被一个两面派占了便宜,吴佩孚怎么可能心里没疙瘩?
津门武行十八武馆,不过三千人,却能发动三大帮两万多人一起上街请愿。哪个当权者会对这么一股不受自己掌控的庞大势力有好感?
如果陆恒没记错,这位赵玉珂师长,在原轨迹中也就在这两年被撤了职,可见此人迟早要完。
“准备准备,随我上登瀛楼,会会天下英雄!”
“是!”
一个时辰后,陆恒走进了登瀛楼。
这是津门最气派的酒楼,而此时在二楼雅座,数十人正沉默等着陆恒的到来。
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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