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郎只是个小侍,再怎么有心机,也比不过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儿郎。季鄢的手段棋郎不是不知道,他只是始终不愿意承认。
沈流烨转身往外走,牢狱里回荡着他的声音,“你要明白,你能等,季鄢能等,沈府侧君能等,本君也能等,唯独被季鄢扣住的你父亲等不得。多等一天,他就离死更进一步。”
毕竟,谁知道季鄢会什么时候对棋郎这个告密者的父亲下手呢?
“郎君,求您再给奴一次机会,奴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求您,救救奴的爹爹!”棋郎趴在牢狱门口,拼了命的朝外喊。
沈流烨顿住脚步,回头看他,“想明白了?”
“奴告诉您所有事,您能保证救出奴的爹爹吗?”
沈流烨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你觉得,眼下这般境况,你还有与本君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棋郎只能拼一把,沈流烨若是真的把人救出来,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沈流烨若是得了棋郎的所有情报后并不救人,棋郎也没有任何半法。
说,或者不说。棋郎都只有等待结果的份儿,而没有做平等交易的权利。
沈流烨对棋郎这种知错仍犯的人并不同情。他能遇到江烛染,能把日子过得比以往轻松许多,是他的幸运。倘若没有江烛染,他如今也不过是带着这一身病灶苟延残喘罢了。
而棋郎这种人,却是造成他满身病痛的其中一环。
棋郎抬头,双手紧紧抓住牢门,“我说,我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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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心如死灰,再也不指望沈流烨能够心软的模样。
“侧君的弟弟,与沈大人有一段渊源。沈大人欲要娶侧君的弟弟为通房,侧君很是一力促成这件事。那时候,季鄢看似大度,甚至派王掌事多与侧君的弟弟来往,以求拉拢,实际上已经视侧君及他的弟弟为眼中钉。”
“奴运气不好,那日夜里出门要倒卖些金银,不巧在沈府后门的假山处看见王掌事用石头砸死了侧君的弟弟。”
“因为太过惊吓,喊出了声,被王掌事看见。后来逃跑不成,被王掌事抓住去见了季鄢。”
“季鄢原本是打算直接除掉奴的,但那王掌事却说奴还有用,可以帮季鄢做事,于是让人去乡下扣留了奴的亲爹,让奴做侧君身边的细作。”
“侧君对奴极好,又赏赐给奴许多东西,奴明知侧君的弟弟被人害死,却为了爹爹的命不得不三箴其口。”
“奴有愧于侧君,因着前一段时间又见到侧君,侧君面若憔悴,再三追问于奴。”
“奴良心不安,最终供出了季鄢和王掌事。侧君一怒之下,把季鄢与王掌事告上衙门。”
这事听起来十分顺理成章,但还是有漏洞。
沈流烨看向棋郎,“你既然为了保住你爹爹的命,在侧君身边当了那么久的细作都未曾说出他弟弟失踪的真相,为何前几日,侧君一追问,你便把事情都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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