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这样的自信,他怎敢高调出击,在如此人多眼杂的地方杀人?
黄芩迅速缩身藏于马腹,可毕竟还是慢了。两根扁针和大多数秋毫针虽然落了空,但他的背上、右肩后部,却没能躲得过去,各中了一枚秋毫针。
这秋毫针,细如牛毛,歹毒无比,只要射入人体,就算没能射中大穴要害之处,一个时辰之后,还是会随着血液的流动,刺入心脏致人死亡。是以,如若中了此针,必须尽早割开伤口,用强力磁石吸出钢针方可。
可是,此刻状况危急,又岂容黄芩着手医治?
黄芩暗呼不妙。
‘秋毫针’随身扑上,双掌齐出,显然想要立刻结果了黄芩的性命。
黄芩右肩中针,倾刻间,整个肩头已又酸又麻,右臂等同于废了,根本无法用来与人动手搏杀,哪里还能招架?若勉强出手相抗,一旦被‘秋毫针’缠上,就只有一只左手可以用来应付对方,而身体里还有两枚随时可能要了人命的秋毫针。到那时,可就彻底完了。
念头一转,黄芩双腿紧紧夹住马肚,左手抽出铁尺,狠狠地戳了马肚子一下,那马儿又痛又惊,稀律律一声长嘶,只管撒开四蹄,飞奔了起来。
人的轻功就是再好,也不可能追得上马。
‘秋毫针’眼见马儿刚刚起步,心知若是让它如此狂奔,定会跑得没了踪迹,当下迅即反应,猛扎了一个马步,双掌掌力骇然吐出。
能将真气运于暗器之上,再以暗器伤人之人,内力、掌力必然独特、超群,否则也无法练成绝世的暗器。虽然未曾比试过,但‘秋毫针’知道,以他的掌力,想要胜过‘四柱纯阴掌’管通,是绰绰有余的。
当下这一掌,是他全力施展,威力实在非同小可。
这一掌,并非冲着黄芩,而是冲着马儿去的。
倾刻间,那马儿明明已远离‘秋毫针’足有三丈开外,可吃这一记劈空掌力后,竟立刻后腿一软,呜咽悲鸣了一声,就要失蹄倒地。
黄芩一见大事不好,连铁尺也不及要了,随手扔在了一边,忙从马肚下急急窜出。
紧接着,他人化作一阵狂风般,离开了官道,也不取水路,而是直掠上另一侧的野草丛中,隐身遁去。
‘秋毫针’施展劈空掌力,力毙奔马后,脸上突显出一片潮红,看来真力消耗巨大。他眼见黄芩逃遁而去,却因真气不及调和,而无法紧追,心头一阵郁闷。当务之急,他还是调息了一口真气,待脸上的潮红消退后,才飞身追逐而去。
旁边,目睹这一切的茶水铺子主人和一干旅客们都张大了嘴巴,短时间内是合不拢了。
此刻,黄芩的情况很是不妙。
一方面,他不得不聚起全身气力,全速飞奔,以期逃开‘秋毫针’的追击,避免死在他手上;另一方面,那两枚秋毫针在他的体内,正随着血液的流动,不断向心脏逼近。
任谁都知道,运动得越是剧烈,血液就流动得越快。
血液流动得越快,那两枚‘秋毫针’就会越快刺入心脏,黄芩也会死得越快。可目前,他为了逃生,只能无奈地全速飞奔,可这又无疑是在加速血液的流动,令得那两枚针更快地致自己于死地。
这一点,明智如黄芩,又岂会不知?
眼下的处境,他心中一清二楚。
他知道自己必须赶快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凝神聚气,运功把钢针给逼出来,可是,刚才眼睛的余光已瞧见‘秋毫针’仅以掌力,就隔空击毙了马匹。有这样一个可怕的人物紧追身后,还能到哪里找寻安静的地方运功疗伤呢?幸好‘秋毫针’发力过猛,不得不停下调息,这才给了他片刻的喘息之机。得到这宝贵的片刻先机,黄芩才得以与‘秋毫针’拉开一段距离,不至于立刻被他追上。
不过,黄芩的优势也不仅仅是那段距离,更多的得益于他逃遁的身法。他的身法高明之极,连追击的‘秋毫针’也不禁惊愕。那身形看上去就象是被不可思议地拉长、扭曲了,远远望去仿佛不再是个人形,而等‘秋毫针’起身追他时,却已连影儿也瞧不见了。
过不多时,‘秋毫针’穷追不舍地追到一处旷野中,只见这里杂草茂盛,足有半人多高。
虽说瞧不见人影,‘秋毫针’还是很沉得住气,只将目光仔细扫过四周,试图查探到逃跑之人留下的蛛丝马踪,一丝一毫也不肯放过。
他一点也不慌张,是因为心里雪亮:黄芩已中了他的针,纵然逃的再远,也不过是孙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象黄芩这样急速逃遁,速度虽快,但是一路上必然经常踩断、碰折到各种草木,绝对无法逃过像他这样的追踪行家的眼睛。只要他紧追不舍,根本不怕人飞上天去。
其实,他并没有看见黄芩中针,但是,如果黄芩没有受伤,又何必如此逃遁?这一点,他早已想的明明白白的了。
忽然,‘秋毫针’停住了脚步。
因为他发现,黄芩逃走的痕迹在这里中断了。
他抬起头来,瞧见不远处有一间小土屋,表面长满了苔藓植物,四周杂草丛生,一看就是年久失修,荒废不用了。
‘秋毫针’心道:人逃到此处,痕迹就突然消失了,偏偏多出这么一间土屋,那么,他定是逃入土屋藏匿了。
这种事,就像白纸上的黑字一样明白。
他眉毛挑了一挑,没有急急忙忙地冲进屋子里搜人,而是立于原地,背上双手,看似颇为悠闲的打量起这间土屋,以及四周的环境来。
打量片刻后,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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