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师爷一直在一旁观察,到现在,已经大致将每个人的性格都摸了透彻,他见眼下案子完全进展不下,僵持在这里,便凑到知府耳边,对他耳语了几句。
&esp;&esp;知府沉吟了片刻,下一瞬,他又拍了一次惊堂木,“既然证据确凿下你还妄想狡辩,不肯承认,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上刑具!”
&esp;&esp;他并非是真的要对牧磊严刑逼供,只是准备用计,激一激牧磊,让他老实交代。
&esp;&esp;很快,刑具就上来了。
&esp;&esp;这刑具不知用了多少年,上头血迹斑斑,看起来非常恐怖。
&esp;&esp;两名堂役一左一右按住牧磊,又两名衙役上来,粗鲁地将他的手脚都套入夹具中。
&esp;&esp;陈桂红哪里想到会变成这样,更舍不得牧琛受刑,她目眦尽裂,猛地扑上去要推开堂役,可她哪里推得动,反而又被抓起来,按在了地上。
&esp;&esp;她眼泪直掉,哭喊求饶,“大人,您不能这样啊,我儿还要考取功名,手万万不能废了啊。”
&esp;&esp;“让她闭嘴。”知府听得头疼,他摆了摆手,随后按着陈桂红的衙役立刻就将她的嘴捂住了。
&esp;&esp;牧春生想要阻止,也同样被按倒,毫无反抗之力。
&esp;&esp;朱大壮跪在后面,看到这里,冷汗已然出了一整身,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出来的一样。
&esp;&esp;看着自己的手脚都被夹住,牧磊的镇定终于维持不住,他的脸色发青,眼睛瞪得堪比铜铃。
&esp;&esp;知府拿起一支红头签,冷声再问:“牧磊,本官问你,你承不承认?”
&esp;&esp;牧磊哪里有那么硬气,他自小娇养着长大,累活苦活都没干过,半点疼都受不住,这会儿再不坚持,连连点头,“大人饶命,学生说实话了。”
&esp;&esp;知府将红头签放回去,“说吧。”
&esp;&esp;牧磊交代:“这两封信,确实是学生写的,但并非是学生自愿的,而是被逼迫的,大人明鉴。”
&esp;&esp;“是谁人逼迫你?”知府换了个姿势,疑惑问。
&esp;&esp;牧磊回头,指向朱大壮,“是他。”
&esp;&esp;收回手,他又继续,“是朱大壮当日因岑乐受了牧琛的屈辱,才想出这条毒计,他不敢害牧琛,便要害岑乐,这件事与学生无关的,学生只是被他所逼,不得不写啊。”
&esp;&esp;朱大壮听完,立刻就炸了,“我呸,明明一切都是你娘策划的,你也一点不无辜!”
&esp;&esp;朱大壮已经被那刑具吓得再不敢撒谎了,何况这件事承认下来,最多就是吃两三个月牢饭,但要是被那刑具一夹,恐怕是要断手断脚的。
&esp;&esp;他又不傻!
&esp;&esp;这时,堵住陈桂红嘴巴的衙役早已松了手,也不再禁锢着她,陈桂红立刻反驳:“胡说八道,此事明明是你威胁我们母子,我们才不得不帮忙,如今你竟然倒打一耙……”
&esp;&esp;“你放屁!”
&esp;&esp;朱大壮和陈桂红开始互相对骂,自己内讧了起来。
&esp;&esp;可怜牧春生哪里见过这样泼辣、粗俗无比的陈桂红,此时傻傻愣愣的,完全忘了要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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