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愣了愣,便明白元泽是在说方才那人,便赶紧道:“那人已经走了。”
元泽一愣,方才发现面前已经空无一人,他看向那已经透亮起来的天边,眼神有些迷离。
“走了……。”
月奴点点头:“是。”
元泽忽然有些犹豫地轻唤了一声:“月奴。”
月奴一顿,含笑:“国师,月奴今日一早就伺候着国师出来做晨课,只看见国师一人在树下打坐参禅。”
元泽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声:“多谢。”
“是,雪奴她们也该起来了,一会子月奴就让她们传膳过来。”月奴地站在他身边恭敬地道。
元泽有些木木然地握住手里的佛珠,静静地闭上眼,口中不断地轻念佛咒,参禅。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
只是天光初明,凉风徐来,梵音袅袅,然,终难掩谁人心中灵台已染尘,谁人身旁菩提已瑟瑟。
……
听着元泽的叹息声,月奴眼底却闪过一丝幽凉的神色。
半个时辰之后,天色大明,神殿之中已经一片热闹,几名大神侍女领着一干宫人们伺候着元泽用膳,准备热水沐浴净身。
月奴打发了一名小太监去殿内伺候元泽,自己则提着一个花篮左右看看无人,径自出了神殿门外,漫不经心地吩咐门殿看守的太监:“我去帮国师采些花来。”
那太监点点头,恭敬地道:“是,月神侍慢走。”
他顿了顿复又讨好地道:“月神侍要小心些,风神侍上回去采花,便不知道怎么地就失踪了,到了这几日都没有见着人。”
月奴身形顿了顿,点点头,提着花篮一路往御花园而去。
她到了御花园不远处,左右看看便一闪身进了附近的一处让贵人主子们歇脚的小殿,小殿里空无一人,她将花篮搁在门口,随后又转身进了一边的小房间里,果然见着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静静地立在一张桌前修剪花枝。
“月奴参见双白大人。”
双白转身看了她一眼,妙目流转,淡淡地道:“起来吧,昨日国师可好,可见了秋大人,秋大人和国师说了什么?”
国师虽然也知道控鹤监是殿下的人,也不反感他们,但也不算得亲近,所以国师在神殿的时候,如非必要他们一般都很少进入神殿,神殿内安排了很多探子,日日都会通传国师的动向,所以上一回雪奴忽然爬了国师的床,激怒了殿下,他和一白才能那么快的赶到。
月奴便是其中之一,她想着法子成为了神殿里国师最信任的侍女,所以,国师昨日和秋大人若有所接触,月奴必定会知道些什么。
月奴起身之后看,迟疑了片刻,神色有些古怪地道:“回大人,国师昨日确实见到了秋大人,并且也和秋大人说些话,只是奴婢站得远了些,不曾听得清楚,那位秋大人又是个谨慎的,但是……。”
她顿了顿,将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地向双白禀报。
双白越听越是沉默,沉默了片刻,脸色有些阴郁地点点头:“好了,你去罢,若是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记得及时留讯号。”
月奴恭敬地点头道:“是。”
随后,她恭敬地退下。
双白看着自己面前精致的插花,轻叹了一声。
有些事情,也许一开始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了,人永远都会更愿意亲近那些看起来更容易让自己感觉到安全的人。
主子,不知道是否会料到他最初的布局也许会将事情导向一个他未必欢喜的结果。
……*……*……*……*……*……*……*……*
秋叶白离开了神殿,趁着天色还暗,便直接朝一处荒僻之处而去,直到了一处极为荒芜僻静之处,她方才站住了脚步。
心中还是忍不住想起原先看见的那场景。
那呆子那副吓坏了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她才是女儿家,该受到惊吓的是她才对,怎么如今她倒是真成了那欺凌圣僧的妖精!
秋叶白脸色不豫地盘腿坐在冷宫的屋顶上,看着冷宫里荒草从生,郁闷好一会才一起进了一处荒凉破旧的无人宫殿。
不久之后,那殿门又打开来,出来一名穿着低等太监灰蓝色补子衣衫的小太监。
秋叶白对着一块破铜镜瞅了瞅,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什么破绽之后,便一摇手里的拂尘,身形轻跃,如轻燕一般几个纵跃越,避开有人看守的冷宫偏门,落在一处无人的宫道里。
她左右看了看,荒凉的宫道无人经过,便款步向右边的一处岔道而去,根据图纸上的记载,拐了几处便见着人烟渐渐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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