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听他平淡地道:“大鼠施主说男女才授受不亲,所以想来男子和男子之间这样的动作并不算犯色戒罢!”
秋叶白:“……。”
对了,她是‘男的’,但是谁说男子和男子之间就可以做这种事情!
大鼠那群混账玩意儿,分明是看着和尚呆蠢好骗,方才故意干出这种事情的罢!
她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了,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都是犯了色戒。”
“那么刚才呢,贫僧记得施主抱着贫僧在榻上睡了一个时辰,贫僧身上也不曾穿衣,这也是破了色戒么?”元泽声音里还是有些茫然不解。
秋叶白有点无奈地道:“我那是为了给你疗伤,不过是回报你为我挡了那一箭,算不得破戒!”
元泽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但是小白施主也救了贫僧,贫僧方才也不过是在感谢小白施主,也算不得破戒,佛祖不会怪罪贫僧的。”
秋叶白瞬间哑然,随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总之我说那是破戒就是破戒!”
这个呆蠢的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
说罢,她就想推开他。
元泽上半身没了衣裳的掩饰,月光落在他身后,光影迷离,勾勒出他身体柔韧的线条,隆起的结实肌理,此刻看起来异样的高达大性感和魅惑,而且充满了规矩的压迫感。
而她实在不习惯面前原本呆蠢单纯的和尚变成这般陌生模样,加上方才的事情,她还是想避开这种尴尬的姿势和氛围。
但是她的指尖才触上元泽的肌肤,瞬间缩了回来,随后颦眉道:“怎么这么冷,是不是又发烧了,就说让你别下床!”
说罢,她伸手就想去拨开他的刘海,摸他的额头,别不是感染发烧了罢?
元泽却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别开脸:“我没事,这种毒对贫僧来说,只是一时间发作起来有些难受罢了,如今已经过了,便没有大碍了。”
秋叶白闻言,沉默了一会,收回自己的手,只淡淡地道:“听阿泽的口气,似乎对这种奇毒很是了解,但是按照我的经验,这种毒看起来可不是你说的那么容易消散?”
元泽垂下眸子:“小白施主,出家不打诳语,也不愿打诳语,你若是想问什么便直言相问就是。”
说罢,他转身走到了那小窗边,伸手一拉,竟然出现了一扇门,门外就是走道和船舷,然后走了出去。
秋叶白方才发现这舱房竟直接通着甲板,她微微挑眉,看来阿泽已经醒了一段时间了,否则他怎么会如此熟悉船舱内?
这种毒对他而言似乎也这是如他说的不过是初时发作得厉害罢了。
不知道他对她和子非的对话听见了多少。
她顿了顿,随后便跟了出去。
船头处周宇已经不见了踪影,月光下只有元泽一人静静地站在船头,腰间裹着的轻薄布单子被风吹得飒飒飞扬,银色的长发亦随风起舞。
此刻银色的月光在他苍白的肌肤和优美的身形上笼了一层淡淡的银雾,又似他原本就会发光一般,映衬着两岸乌黝黝的山影叠峦,船下流淌奔腾的大河。几乎让人有一种仿佛看见了远古神佛立在船头,凝望红尘人间,而下一刻便会消散在风月无边之中的错觉。
秋叶白怔怔地看了片刻,走了上去,轻声唤:“阿泽?”
元泽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见他没有继续接话的意思,忽然间在这一刻,她几乎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这么一个人。
“阿泽,你和真言宫有什么关系?”
秋叶白径直单刀直入地问,一句废话都没有。
她相信拐弯抹角的问话方式并不适合此刻,更不适合用在元泽的身上。
果然,元泽沉默了一会,便淡淡地道:“贫僧是真言宫第七代转世灵童,于十五年前行了坐床仪式,是为真言宫第八代转世活佛,此后继任天级帝国国师。”
秋叶白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片复杂,她轻笑了起来:“我果然没有猜错。”
“你为何不曾告诉过我此事?”她忽然叹了一声。
元泽:“是不是真言宫的转世活佛或者国师很重要么,贫僧只是一个和尚,一个出家人。”
他顿了顿,继续道:“一切虚幻像,不过是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何不做如是观。”
他的声音非常的平静从容,没有一点子歉疚,也没有任何心虚,仿佛他在尘世之间的一切地位真的是一件他从来不曾放在心上的的事情。
如此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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