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堂风声鹤唳,二皇子还在被关着,所有人就像是在一艘没有方向舵的船只上漂浮在黑暗的海面,毫无头绪和方向。
而关联到顾家的,也只有顾婉卿一人了。
大家猜测——难道是她克死了自己家人?
金安殿朝会。
两旁整齐站立着众臣,手中玉圭都快要捏酸了,皇上才迟迟现身。
容鹤穿着赤色绣金四爪蟒袍,长身玉立,仪态卓然,和往常的样子有天壤之别。
哪怕等候的时间里,白延盛自始至终都在瞄着他,也未能让他身子摇摆半分。
朝会开始时,当中只有白延盛先一步站出来,“皇上!臣有要事禀告。”
容鹤双眸一眯,握住玉圭向前走,还没等皇上的回应就打断了白延盛的话,“白侯爷,在此之前,本宫也有要事必须先说。”
皇上好奇,“何事?”
“父皇,这世上最后的三块也录文书已经被儿臣寻得。请过目。”
“当真?!”皇上眼中充满欣喜。
众臣也一片议论。
若这真的是最后三块,那也录文书的所有残缺的部分,都是太子一个人找齐的。
旁人没有分去半点功劳。原先可以说是白凌的功劳,但是白凌已经死去,太子竟还能有这个本领,确实让人佩服。
呈上之后,皇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容鹤又道:“父皇,也录文书上面不只是记录了兵法和治国之道。还有先人发现了玄关妙术。这一片上面清楚地记载了,如要消除三年之内发生的厄运,可将帝王和皇子之血相融,浇在画有符文的一柄玉如意上,焚香供奉数日。便可消除厄运,也能先解决因为白凌没有以身祭天而出得差错。”
此话一出,臣子中只有一个人如遭雷击。
兵部秦广差点要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立刻就站出来道:“皇上,也录文书终归还是数百年前的东西。要割伤皇上和皇子们用来取血,实在令人惶恐啊。”
“也录文书是传世神作,上面记载的东西许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怎么会出差错?难道先人的智慧不可信吗?”容鹤反问。
白侯爷和三皇子容晟一齐看向容鹤——太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秦广下颌都有些颤抖,和他平时冷静的做派不相符,“朱雀天师也应该会有更好的办法吧。”
他越是紧张,容鹤嘴边的笑意就更加深了。
皇上过目完了这三卷残页的内容,接着秦广的话道:“天师暂时还未想到两全之策。太子说的没错,也录文书不会出错,这个法子可以一试。”
容鹤道:“父皇,那今日就在金安殿上执行吧。这实在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啊。”
“准!”皇上大袖挥动,“来人,准备器皿,去二皇子那边取血。”
皇上显得很是兴奋。
容鹤心里暗笑,他太了解这个父亲。得到全本的也录文书也天大的喜讯,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拒绝的。
这就就是所有人常常挂在嘴边的‘天意’。
“皇上——”秦广绝望地跪下。
容鹤看向秦广,“秦大人,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又不是杀人,只是割破手指取一点血而已。一滴就足够了。我们和父皇是同宗血脉,等到血液融合在一起,就能解除南炎的厄运了。”
“臣……只是觉得,眼下应该弄清楚谁要劫走白凌。”
“白凌的案子,大理寺不是已经在审理了?难道在真相出来之前,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吗?倒不如先解决得罪仙人的事情。无论二弟清白与否,他身为皇子就有责任消除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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