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请安的时候,霍姝和聂老夫人说起这次秋猎的事情,顺便提了下这次的秋猎中,不仅有勋贵和宗室的年轻子弟,皇帝还特地钦点京中四品以上官员弟子随行。
聂老夫人虽然不管事情,但也不是个糊涂的,一听就明白这里面的意思。
想到宫里的四公主、五公主早已及笄,只怕这次皇帝有在其中选驸马的意思。
聂老夫人看了一眼府里的几个姑娘,最大的大姑娘聂思翻年就要及笄,聂慧和聂慈还可以等两年,倒不急,不过这次的秋猎是个难得的机会,京中会有许多女眷随行,让姐妹几个去见见世面也好。
当下聂老夫人便和霍姝及两个儿媳妇商量会儿,定下秋猎时一起随行的人选,然后对霍姝道:“届时就劳烦你多照顾几个妹妹。”
霍姝微微地笑着,说道:“我是大嫂,照顾她们是应该的,祖母您放心吧。”
聂慈姐妹几个得知能一起随行去参加秋猎,高兴极了,凑到霍姝身边叽叽喳喳地问起来,聂慧看起来也有些激动,只有聂思,依然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看起来有些不屑,不过她抿直的嘴唇,和微红的脸泄露了她的紧张。
这样的机会,没有人不心动,特别像聂思这样的庶女,虽有父亲疼惜,可出身是她的硬伤,她的婚事的选择就十分有限。
婚姻关系女儿家一辈子的大事,聂思平时再平静,此时没办法无动于衷。
最后定下这次秋猎的随行人选,女眷有二太太、霍姝和聂慈姐妹四个,三太太留在府里侍奉老夫人,并没有跟着去。聂二老爷作为府里年纪最长的男性,跟着一起去,随行的还有二房的嫡长子聂峻,其余的男丁年纪太小,都留在府里。
聂峻今年十六岁,还在卫国公府的族学里读书,模样和聂二老爷比较像,不过性子却继承了二太太的温厚,是个脾气极好的少年郎,对聂屹这位堂兄十分的敬仰,只要有聂屹在,他都是毕恭毕敬。
也因为如此,聂屹对他也多有关照。
晚上聂屹从宫里回来后,霍姝便和他说今日定下去秋猎的人选,聂屹听了淡淡地点头,说道:“二弟年纪这么大了,确实应该多见见世面。”
说完这些,聂屹拥着她回房歇息,说道:“明儿一早,我要先进宫,届时会和舅舅一起去岐云山,等到那边的行宫,我再去看你。”
霍姝知道他在羽林军中当差,皇帝出行是大事,并没有因此而失落,说道:“知道了,到时候你要小心一些。”
夫妻俩说了会儿的话,便歇下。
翌日,天还没亮,聂屹就起了。
霍姝撑着睡意送他出门,然后去睡了个回笼觉,时间差不多,方才被丫鬟叫起身。
出发时,聂慈姐妹几个又像上次去永宁侯府喝喜酒一样,都挤到霍姝的马车里,只有聂思一个人留在自己的马车里,看着怪可怜的。聂二老爷知道这事情后,不禁心疼这女儿,同时也有些埋怨霍姝这大嫂厚此薄彼,特地使了个婆子过去安慰一番。
霍姝人在马车里,对此却一清二楚,听完后,看了一眼聂慧,发现她眼里有些黯淡,不过对此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因为父亲的偏心而太过难过。
聂慈和慈悠姐妹两个坐在这儿,自然也听到这事,顿时有些不乐了。
“她自己要清高,不想过来和大嫂一起坐,关大嫂什么事情?就她事多。”
聂慈被三太太教得脾气十分爽利,当下嘴里嘀咕着:“二叔看着是个精明的,没想到却这么偏心。”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当它想偏时,那真是偏得没边了,就像聂老夫人这般看着不偏不倚的,其实私心里也比较偏长房的孙子,这是人之常情。
对此,霍姝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马车刚出了城门,霍姝就被安阳郡主派人请过去,寻她说话。
霍姝上了郡主的马车,就见安阳郡主懒洋洋地坐在马车里,看到她时,安阳郡主就抱怨道:“你这阵日子都不过府找我玩,害我每天被我母妃拘着学这学那,不能偷懒。”
霍姝抱歉地笑道:“不是我不去,我怕去了荣亲王妃要有意见。”
安阳郡主听了,忍不住叹气,知道霍姝说的是事实,所以她也只是抱怨一下。
她懒洋洋地靠着一个大红色冰裂纹锦缎大迎枕,双手托着腮,苦着脸说:“我母妃一向对我们姐弟能狠得下心,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后娘呢。这次她要掰正我的坏习惯,就说到做到,这段日子过得真是没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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