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听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许寄面色冷硬,沉默不语。
楼下渐渐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大家吃完午饭回来了。
肌肤相贴,脖子上另一个人的温度炙热烫人,许寄直接把人推开。
“我没有故意……不信你可以问李泾,我有和他说的。”黎听跌倒在地上,他喘息声粗重,心头被什么东西压住,沉得他直不起腰。
他接受不了许寄这样想他。
许寄依旧没有回应。
黎听固执地重复:“我没有故意,你听到了吗?我没有撒谎。”
许寄终于轻声道,“黎听,别恶心我了。”
黎听瞳孔一缩,心瞬间宛如坠入寒窖,他浑身都冻僵了,手脚冰冷。
许寄却不再看他,径直往外走,鞋“哒、哒、哒”敲击地板的声音在黎听耳朵里放慢了几倍。
他想开口,却出不了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寄走掉。
黎听干脆躺倒在地上,他很累,又有点想哭,满腔的情绪梗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呼吸不了,他感觉自己快死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他闭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有人扶着他的后背让他坐起来。
他睁开眼睛,是许寄。
许寄用了点力气托他,忽的道:“对不起。”
什么?
黎听反应不过来,他侧脸贴着许寄的肩膀,真人身上的味道远比衣服上的好闻,他禁不住细细嗅着,觉得自己是对这香水味上了瘾。
许寄说:“起来。”
他不想起,也不想动,但他现在应该是要乖的,所以他艰难地把自己从许寄身上撕下来,站好。
许寄带他往外边走。
黎听身体发软无力,有点头重脚轻,像有锥子一下一下地敲着太阳穴,他对这种状态很熟悉,应该是又烧起来了。
除此之外,消极懈怠的情绪笼罩着他,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他被许寄半扶半抱地带到停车场。
许寄拉开后座的车门,让黎听坐进去。
黎听一愣,混沌的脑子让他有些迟钝,他可以坐许寄的后座了?他不确定地看向许寄。
许寄莫名觉得黎听现在有点像只小流浪狗,可怜巴巴得很,做什么都要征求主人的同意,他说:“坐吧。”
黎听上了车。
许寄坐上驾驶座,从柜子里掏出一根水银体温计,用酒精消毒了下,又甩了甩,递到后座去,“量体温。”
黎听是真的震惊了,许寄平日里最忌讳别人用他贴身的东西,上次他想穿一下许寄的背心,都被后者义正严辞地拒绝了。
而体温计这种肉贴肉的私密用品,许寄竟然……?是因为他发烧了?所以对他格外纵容?生病这么好的吗?
还是因为那两句道歉,许寄原谅他了?终于……吗?
想到这,黎听的心脏砰砰跳起来,他哑着嗓子道:“真的可以用吗?”
许寄:“你不嫌弃我就行,我到时候去买新的。”
黎听那颗死灰复燃的心立刻暗淡下去,他垂下眼,将体温计夹在腋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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