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梯上,维托抱着一个小小的箱子,沉默地看着入口,眼神凶狠,就像是发狂的野兽一样。
他的手臂被什么东西切开了,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痕,哪怕被包扎着,鲜血还是不断的滴出来。可他的手上却依旧抓着那一把匕首,像是要刺死一切敢闯过来的生物一样。
直到他看到叶清玄的白发,他的眼神中的凶狠才渐渐褪去,重新黯淡下来。
“维托?”
叶清玄愣住了:“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不好意思啊,叶子,被你看到这么狼狈的样子。”
他强行挤出了阵痛地笑容,低头看着怀里的箱子:“我原本只是想跑路的时候偷一点钱,结果惹上麻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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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我打算从码头离开,到外地避避风头。有一艘去伯明翰的船临时停靠。当时搬货的詹森找上我,说有一笔买卖。”
“买卖?”
听到这个词儿,叶清玄皱起眉头,他当然知道码头上的工人说的‘买卖’是什么。无非就是盗窃乘客的行李或者是货物,这些人拆包的技术好,通常偷的东西也不多,所以很少有人发现他们偷拿了东西。而乘客发现自己行李中少了东西时,船恐怕已经到了目的地了。
“他跟我说,今天晚上有一个人在我们这里下了船。
看起来是个外地的男人,他带着嵌宝石的戒指,衣服也是上等货,应该很有钱。所以他们两个人合计着,要从这个人身上刮层水下来。”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沙哑:“想着能够赚点路费,我就答应了。”
“按照计划,他们两个人借着兜售土特产的名义上去引开他的注意力,我就趁着机会,将他随身的那个小箱子拿走……”
“你们被抓住了?”
“比那更糟糕,我成功了。”
维托挤出了一个难看地笑容,面容像是在抽搐:“我偷到了那个箱子,约好了在码头外面的一个地方碰头。我因为闹了肚子,没有及时去。
可等我过去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死了。”
他的瞳孔扩散开来,冰冷地手掌死死地扣着叶清玄,像是被丢进了冰窖里,微微颤抖。
“他们都死了啊,叶……被切成好几块,丢进了海里。”
他的声音像是有妖魔从喉咙里要冲出来了,模糊又阴冷,令叶清玄愣住了,措手不及。
“都死了?”
“我亲眼看到他们被那个男人切成了一块一块。”
维托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痕,眼瞳中的恐惧无法消散:“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恐怕我现在也被拆碎了吧?这就是东方说的报应吗,叶子?来的真是好快啊。”
“别胡扯了,这世界上哪里有报应那种东西啊,你镇定一些。”叶清玄按着他的肩膀:“那个家伙究竟是谁?我去报告戍卫队……”
“没用的!”
维托打断了他的话,死死地扣着他的肩膀:“叶子,走吧,别留在这里,就当做没看到过我。你根本不知道我得罪了什么人。”
叶清玄挣开了他的手,从他的怀中抢过小箱子。长条黑箱的锁已经被砸掉了,入手能够感受到皮革的柔软质感,仅仅是摸着就知道价值不菲。
尽管早就做好里面藏了一箱珠宝或者青金条块的准备,可打开箱子的时候,叶清玄还是忍不住洗了一口冷气。
在箱子里铺着一层柔软地海绵,海绵上还垫着一层黑色的锦缎,锦缎做工良好,抚摸上去的时候像是抚摸着流水一样顺柔。海绵垫的边缘,还有几个格子,摆放着一些精巧的备用零件。它们做工精致且华丽,带着金属锻压的花纹。
可一切都夺不走箱子中间那个东西的地位。
那是一支暗红色的铁制品,经过优秀的锻造工艺之后,由匠人亲手上了烤漆。光华的表面一尘不染,能够倒映出两个人苍白地面孔。
——那是一支单簧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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