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一会,陈霜降才是知道,这一群人果然是来历不凡,为首的名为司马泂。
这个司马泂,是当年新朝政变中被诛杀的司马子钰的儿子,因为事发的时候司马泂还尚小,才是逃过一死,司马子夏也没有亏待他,锦衣玉食地把司马泂供养了起来,没想到居然养出了京城有名的一个纨绔。
跟着司马炯的也都是些纨绔,倒也还没有胆大包天到草菅人命的地步,只不过看陈霜降没事的样子,胆子又是大了起来,一言不合就是想动起手来。
勉强跟他们理论了几句,何金宝的脾气也是上来了,早就是忍耐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抓住了差点撞上陈霜降的那匹马,撩起袖子就是一拳头砸到马头上,那马悲鸣一声,踉跄地退后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上吐了几口白沫,再没有站起来。
居然一拳头砸死了一匹马,这些纨绔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顿时就吓掉了脸色,那几个艳妆少女更是胆小,当场就是哭出了声。
何金宝说:“既然乱跑的是这马,冲撞的是这马,那该死的也###马,我这么做,公子该是没意见吧?”
司马泂望了何金宝一眼,神色很复杂,也不知道究竟害怕还是震惊,愣愣地说了一句:“你不是受伤残废了?”
何金宝一时间还没有想起来这个事情,被司马泂正经地一问,忽然就是觉得好笑,光顾着在那里呵呵地笑了,也忘了回答。
倒是陈霜降听见,说了一句,算是替何金宝回答:“老爷不要动怒,小心牵动了伤势,又要喝药。”
何金宝干笑着说:“公子也听到了,很可惜我没残废,只是体弱多病。”
司马泂也不是真正的笨蛋,看这样的情况知道今天讨不了好,也只能是悻悻地撂下几句场面话,又是随哉扔下一个金馃子,就是上马扬长而去。
气得何金宝差点没拿马鞭子去抽人。
陈霜降只能去劝:“算了,反正也是没什么大碍,真闹起来,我们也得不了什么好。”
何金宝这才是做了罢,等下人把那个金馃子拣了过来,何金宝顿时又是气不打一处来,直叫着:“扔回去,钱多了不起!”
陈霜降说:“何必跟钱过不去,真扔在那被别人拣了去,人家又不知道,只会当我们收了的。”
看着陈霜降脸上那些还渗血的伤口,何金宝没由来地就是一阵憋气,就算是知道谁做的,何金宝也只能是骂几声,砸死一匹马,再不能做其他的,只觉得越发地郁闷,半天没是说上一句话。
陈霜降还以为他是在为司马泂的行为生闷气,只把何小猫放到何金宝怀里面,让他哄着去。
经这一场无妄之灾,什么游玩的心思都是没了,何金宝也是没有再骑马,跟着陈霜降一块坐车回了去。
只不过是些皮外伤,何金宝想请大夫也被陈霜降拦了下来,等到晚上洗刷的时候,陈霜降才觉得后背疼痛,小心地掀了衣服看,那一鞭子抽的大力,就算有棉袄挡着,也是淤青红肿了一片,稍微一碰就是针扎一般的痛。
何金宝拿着药酒给陈霜降擦着,心里颇有些后悔,忽然就是对着陈霜降说了一句:“要不是因为我辞官,你也不用受这样的委屈。”听何金宝期期艾艾说了半天,陈霜降总算是明白他在烦恼什么,笑一声说:“哪有事事都能如意的,你看皇帝还整天为着各样的事情烦恼,讨厌的不敢罚,喜欢的不一定提拔。今天反正没事,你也打死他们一匹马,不过就是被他们讨几句嘴上便宜而已,记那么多做什么。
真要气不过,你拿那个金馃子全换了铜铢去砸死他们就好了。”
何金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擦了药酒,给陈霜降盖上被子,说:“出的什么鬼主意,真不知道你怎么长成这样性子?”陈霜降说:“不相干的人,理会他们做什么呢?”
何金宝笑了两声,躺了一会,陈霜降迷迷糊糊地都快睡着了,何金宝忽然又是说了一句:“闲的时候我去林家那边帮忙教拳吧,里面也有几个好苗子,以后真要出息了,怎么都有几分师生情分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听得一向粗心的何金宝打算起这么长远的事情,不由往何金宝怀里面靠了靠,觉得莫名地安心。
因为陈霜降受了伤,也是不好出门,只能在庄子里多住几天,司马涧倒是没有收敛多少,才不过没多久的时候,就是听说了他好几次大名,一回纵马进了农田,抽飞了一个前来阻止的老农,另一回则是搂到
了贾家的人撞到了一块,虽然没有打伤,却是被贾家狠狠地告了一
状,这跑马场才是消停了几天。
其他还有零零碎碎的事情,何家既然已经离了官场,消息也是不大灵通,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司马泂跟贾家这么一撞,倒是让何家过了几天清净日子,何金宝还想拾掇着陈霜降去跑一圈,见陈霜降不敢,只带着何小猫跑了几回,何小猫非要闹着要自个骑一圈,何金宝哪里肯放心,只说等何小猫背完一本书就给她买一匹小马。
何小猫气鼓鼓地,跟何金宝闹了半天,一直到八九点钟才肯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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