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也并不是全然没意识。
至少该记住的和不该记住的,他都还记得。
他依然是耸了耸肩,面对一些显而易见和不必要做出回答的问题时,他就会做这个动作。
迦南端起手边的红酒,心情倏然开明,咽下了一口酒,随后又接着问他:然后,看好从我身边下手了?
她觉得有点好笑,这次是纯粹的有点违背逻辑的讽笑,试问:还是说,要对我下手?
对了。你又凭什么觉得我救过你,至于你自认为重要的原因我不管。她停了停,身体前倾,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看着他:我会再为你冒险?凭什么?
邬慈挽唇,这个问题他其实早有所预见,正如他此番这么有把握的来。
迦南。我知道你,我想不比你知道我的少,知道你的能力,也知道你的能力会产生多大的力量。
还有,你的目的。
我想说的是,我们既然拥有同一个目标,合作会让结果来得更事半功倍。
合作?迦南又听到个新鲜的字眼。
邬慈:没错,合作。
就像你和宁崆。
迦南皱眉。对上邬慈落落大方的视线变得尖锐。
这话还没谁敢当着她的面说。
也没人,能把她看到那一层。
邬慈此时又开口:我没恶意。
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毕竟你救过我一条命。
相信再也没有比欠着一笔还不清的救命之恩的人更好把控,不是吗?
*
从滨河酒店出来的之后,邬慈走出主路几百米后打车离开,从后视镜里端详着自己的脸,看得很仔细,同时在脑海里回想在和迦南交谈时他脸上是否有过不经意的情绪泄露。
想到这一点,他从装有来时穿的衣服的手提袋里翻找出手机,拨出谢尧的电话,让他一次性多给他寄一些注射用镇定剂。
谢尧纳闷他一次性要这么多镇定剂,以为他身体上出了问题:怎么了?
邬慈暂时不想跟谢尧说起迦南,在电话里也不方便,没事。最近面部表情有些多,想克制下,放松面部肌肉。
谢尧服了:
挂断电话后,邬慈的视线扫在脚上那双鞋。临走前,迦南似提醒似揭漏洞般狡黠的笑着说:脚上那双军靴怕不太符合一个银行职员的气质吧?
还是经济紧迫到这种程度要去捡死人的鞋来穿?
豁命的事儿,也能粗心大意。
一旦合作,岂不是有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邬慈无声地扬起唇角,当即解了鞋带脱下。
他当时说的是:下不为例。
总不能一点证据都不留,万一你看不出来是我,或者说抱有不确定的狐疑。
话被截断了。
迦南:没有万一。
邬慈笑,也是。
伸出手,那,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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