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安南士兵们为了捞神器顾不上他们,但谁也不敢保证那安南兵首领脑子一抽,又带着人过来追。所以,盛兮一众人继续又向前行进了一长段距离之后方才停下。
“今晚就在这里吧!盛楠,这是些防虫药,你跟阿寿去撒一下。哦对了,叫上杜吉吉。”盛兮对盛楠道。
盛楠闻言哼了声,瞥了眼不远处的杜吉吉,问盛兮:“兮兮,这人心眼多,咱不带他了吧!”
盛兮笑,说道:“心眼儿是多,但心眼儿不算太差。去吧,叫上他,教教他说黎国话。”
盛楠撇撇嘴,接过药应了声转身就走。临走时,看着围着盛兮一直转的旺财实在碍眼,便将其也扯走了。
盛兮看着他们这般忍不住笑出声,一回头便见沈安和看着自己。
盛兮挑眉,问他:“看什么呢?”
沈安和笑着轻轻摇头:“没什么。”他视线移开,看了眼杜吉吉,想到什么问盛兮,“你之前说的潘巫,她跟安南皇室有什么关系?”
盛兮没想到沈安和这么快便想通了其中环节,毕竟他们着急赶路,路上并未说太多。
微微思忖后她道:“潘巫一直不曾说过自己仇人是谁,但自我从安南皇宫走了一圈,里头那条条线线我已经看得差不多,也猜得差不多了。”
“安南皇室?”沈安和道。
盛兮点头:“对,就是安南皇室。”想到之前潘巫对诱使自己进去皇宫的执着,盛兮抿了下唇后又道,“她原本是皇室里的巫医,因为神器以及一些其他事情生了矛盾,且还不止同一人。那位安南王有,他的儿子们也有,总之,这位潘巫也是厉害,若不出事,能在皇帝与皇子之间游刃有余地游走,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所以,这位安南王从一开始就想得到神器。”沈安和道。
“嗯。”盛兮没否认,“安南王对外的表现是贪图享乐,但这种事被皇室自己传出来,本就是值得深思之事。虽说这位安南王的几个儿子都不省心,但最厉害的那个还是安南王。”
“的确,从这次宫变就能看出来。”沈安和点头。
“的确如此。”盛兮说着忽然看了眼沈安和,“沈安和,若我没猜错,这位安南王的目的,不该只是他那几个儿子。神器可控尸傀,他的目的,怕是周边诸国。”
沈安和双眉蹙起:“嗯,这点我之前便想过。所以,一早便让边境那边做了准备。”
“不过眼下神器已经失效,他这目标怕是向后推一推了。”盛兮道。
沈安和蹙起的双眉并没有散开,而是道:“是要推一推,但心思既然已经生出来,想要将其灭掉没那么容易。”沈安和说着叹了口气,脸上神色一时阴郁,“边境练兵始终不能懈怠。”
盛兮看他这般,忽然牵住了他的手。
沈安和看过来,便见盛兮笑着对他说:“放心吧,黎国的将士没一个孬种。再说,”盛兮用另只手指了指自己,“不是还有你家娘子我!”
沈安和张了张嘴,盛兮最后一句话令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担忧,心疼,却又忍不住骄傲,各种情绪混杂,像是一个被推倒的五味瓶,酸甜苦辣咸,竟是什么味道都有了。
“沈安和。”盛兮忽然叫了他一声,神情亦变得认真起来,“我知道你在心疼我,但我想跟你说,黎国是我生活的地方,那里有我爱的人,有许许多多我爱的人。我不想失去他们,不想看他们伤心难过,不想看他们流离失所,不想看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就如你心中想的那般,我亦如此。”
盛兮说着忽然笑了起来,她慢慢抬起头,仰望满天星辰,目光遥远而清明。
伴着一声几不可查的叹息,她收敛了笑后再次开口:“其实,在很久以前,我一度以为这种为公不为己的想法实在可笑。人嘛,能活在这世上就已经很不容易,谁还管得了那么多。你一心为他人,谁知道他人心里如何想你。说不定还在心里头笑你傻。”
沈安和听了盛兮的话微微诧异,随即又是心疼。会这样想,盛兮定是经历过什么。而想到盛兮在付出真心后,那真心不仅没得到回应,反而被戳伤,他便忍不住心疼。于是,他抓住了盛兮的手。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盛兮歪头看了眼沈安和,轻轻一笑道:“放心啦,现在的我心理很健康。”说着,她再次抬头看向天空。
有星星忽然眨了下眼,引得盛兮嘴角忍不住张大了些。
“后来,我遇到了很多人,经历了很多事,我便不再这样想了。那些人和事传递了爱过来,虽然一开始别扭,不习惯,我自己也是守着一方壳儿不愿出来。但时间一久,感触便有了。”盛兮忽然扭头看向沈安和,水漾的眸子里闪过星辰般的光华,“这里头,要数你的功劳最大。”
沈安和听了盛兮的话直接愣住,张了张嘴,他想说什么,却竟是半晌没能出口一个字。
功能最大的是他?是他吗?分明是她啊!
若非盛兮,他又怎能从自己那厚厚躯壳里出来?又怎能与过去和解?又怎能有如今这样的人生?
所以盛兮啊,你说错了,这里头,功劳最大的那个人,是你!
“哎呀,不说这些了!”盛兮直接摆手,“煽情还是少些吧。对了,有个东西我想给你看看。”
沈安和看着快速收了话题的盛兮,用力抿了抿唇,将心中那份同样的感触压下,勾起嘴角问她:“什么东西?是给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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