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蔚然摸摸下巴:“那个他是谁。”
承欢无奈的笑了笑:“你知道的,他昨晚一夜没睡,下午要上手术是一点马虎都不能犯的。”
肖蔚然原本已经打算去按电梯的手倏地又收了回来,他重又折回到承欢面前,语气极其认真:“据我所知航远不喝咖啡,但我想如果你愿意亲自致电给他,他或许会给你个面子。”
承欢垂下眸来:“是吗?原来他现在连咖啡都戒了,打电话么?依我看还是算了吧,也许他听到我的声音心情会更糟呢?”
☆、044 你这算是在怀疑我的职业操守吗
肖蔚然轻轻触碰门口的那株山茶花,白润的手指在娇艳的花朵间缠绕飞舞美的就像一幅画,他用极轻的力道去触摸那些娇弱的花朵,抬头看承欢的时候眸子里充满了疑惑:“我很不解,你明明很关心他,可当年为什么还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你知道这八年航远在美国是怎么过来的吗?”
承欢沉默了一会开口,那声音尘埃落定的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似得:“不管以前过的有多辛苦,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现在他该有的一切都有了,事业……爱情……他的前途是无可限量的,既然生活的这么好,何苦再去提那些让人不开心的事情呢?”
肖蔚然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似得:“你是想说麦航远他现在事业爱情双丰收吗?
爱情?那个金晨曦?”
承欢声音低沉:“难道不是吗?”
肖蔚然立马收回了手转身进了电梯,门快关上的时候才开口:“既然你说是那就是吧。”
肖蔚然走之后,承欢就一直抱着手机在家里坐立不安,这个电话究竟是打还是不打?
打过去了她怕他会生气,不打的话她又怕他下午主刀手术的时候精神不济,不想他工作上出任何的差池,最终承欢还是拨通了麦航远的电话。
正值中午,麦航远正在午休,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他皱了皱眉,伸手解开了衬衣领口的扣子才从白大褂里掏出手机来。
手机在阳光下有点背光,他皱着眉头弯下身凑近了看了一眼,眉头像变魔术一样立马松开了,接通了电话,声音懒懒的一听就是刚睡醒的样子。
承欢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咽了咽喉咙才开口:“不好意思,打扰你午休了。”
麦航远顺势拿起杯子慢悠悠的去倒水;涌动的水波在白色的瓷杯里荡起片片涟漪,他低头喝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待整个人彻底感觉清爽了才开口:“找我有事?”
他的声音柔柔的不像往常那样的清冷尖锐,这让承欢紧提着的心放松了不少:“谢谢你让助理来给我送包。”
他不可置否:“肖蔚然捡到的包,自然得是他亲自归还。”
他现在和她说话总是这样,楚河汉界清楚的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将话题引申下去,剩下的便只有沉默了。
他也不说话,就抵着桌子站着,静静的听着她的呼吸声,清浅的柔柔的仿佛羽毛似得有一下没一下的撩过,她或许不知道,这样的呼吸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陌生,逝去的那八年里,每当那份远去的窒息忧伤每每袭上心头的时候,他总是会拨通她的电话,安静的听见几声她的呼吸声之后挂掉电话。
虽然他知道做这样的事情很蠢,可他却根本抑制不了,每次听见她安稳的呼吸声,他心里恨她的念想就加深一份,他告诉自己,只有这样时时刻刻感觉到她的存在,他才忘不了拜她所赐的屈辱。
不过现在他不打算将这份沉默继续下去了,因为现在他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她,她就在他的掌心里画地为牢,他要将当年所受的耻辱一分一分的还给她。
“有什么事情就快说,我下午还有场手术,等会要去准备了。”
他突然开口,她措手不及,言语间有些结巴:“肖蔚然给你带了咖啡,我知道咖啡对身体不好,可提神很管用。”
麦航远怔愣的直了直身子,他没想到言承欢亲自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劝他喝杯咖啡,这下开始换他陷入沉默。
见他不说话,她趁势转移话题:“总之谢谢你,没别的事情就不打扰你了,先挂了。”
麦航远立马反应过来连忙出声阻止她挂电话:“你这几天最好不要出门,过敏疹一吹风,好的会更慢。”
承欢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是我爸那边……”
麦航远二话不说立马接上话题:“你这算是在怀疑我的职业操守吗?”
承欢连连摇头:“不……你误会了。”
麦航远刚要开口,恰好肖蔚然敲门进来,晃晃荡荡的手里还真拎着两杯咖啡,他指了指电话示意肖蔚然稍等,完了才继续和言承欢说教:“我虽然不待见言致远,可作为一个医生最起码的职业道德我还是知道的,不管梁子结的究竟有多深,这一码还是归一码,亲手扼杀一条鲜活的生命我麦航远做不到。”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承欢心里咯噔一声,脑子里一直绷着很久很紧的一根弦毫无预警的断开,心里隐隐作痛,尘封结痂已久的伤口被撕开,顿时血肉淋漓的,她甚至连一声再见都没说就直接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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