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鼓了鼓劲儿,“好,既然方大人这么坦诚的剖白了心迹,那小女子可就问了,您一定要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哦。”
方时君笑的白牙外露,“方大人?好,本官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问你,在麟州那一晚,明明你知道是我,为什么还那样对我?”范香儿怒目圆睁,一只白嫩的食指直直的指着他的鼻子,非要问出个一二三不可!
她再喜欢他也好,那时候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他既然明明知道,还对她的下口!
害的她一直以为他是陷于情伤,高烧烧的连人都分不清楚,无意间把她当成了替身缓解相思之苦。这个想法让她如万箭穿心如鲠在喉不假,可是这却是她一直为那晚找的最合理的解释!
清风朗风般的方时君大人怎么可能会祸害民女呢?这甚至比被当做替身更不能让她接受!
这一个是感情问题,一个可是做人问题。
她倒是要听听他怎么解释!
方时君一听她竟然问的是这个,顿时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他为啥要主动和她提那晚的事儿呢!好人当不得。
换个角度想想,其实香儿知不知道那晚的真相并不是很重要啊,只要他们二人现在及以后心心相印,她早晚都会明白他爱的人是她。他又何必要面对后面一连串的问题?
是他主动给马蜂窝捅了个洞,想着让马蜂透透气,结果所有马蜂倾巢出动,马上就要叮的他满头包!
他打算使用涩诱加****蒙混过关,但他一凑上去就被这那根指头按上了鼻尖,显然这招今晚不好使。
范香儿顶着他的鼻尖,恶狠狠的说道:“你到底说是不说?”
方时君见她如此执着,今晚要是不说出的话,别说碰她,估计连觉也睡不成了。
范香儿见他忽然露出了邪气的笑容,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你快说!不准笑!”
“你真的很想知道那晚是怎么回事儿?”方时君脸上仿佛写着,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对,我就是很想知道原因,方大人是如何霸占民女的?快快从实招来!”范香儿决定忽略那丝预感,坚定自己的立场。
方时君笑着把鼻子上的小手握了下去,“好好,这位民女容本官先想想。”
“好,那你快快想,然后赶紧告诉我,不得抵赖!”
范香儿一脸凶神恶煞。
“咱们先躺着,闭上眼睛想。”方时君仰躺着,思绪顿时被拉回了几个月前的麟州。
当时他受皇命去麟州办差,差事办的很顺利,结果就在他要打道回府的时候,遇到了江南数十年不遇的洪水。大水冲垮了堤坝,冲没了道路,致使数十万百姓无家可归。
大水客观上阻碍了道路,在道义上,他更要留下来协助安顿灾后事物。大水无情,就连当时接待他的县衙都未能幸免,所有人都被安置在各个宽阔的山上,安置扎寨。
他从不近女色,去的时候只带的平安一个,县令为了讨好他,加上只有平安一个下人跑前跑后,在当时的情况下确有不便,便从当时的灾民里找了个最漂亮的丫头来伺候他饮食起居,也就是范香儿。
至于为什么没用县衙里的丫鬟,方时君后来想,可能是他之前拒绝过,县令误以为县衙里的丫鬟他一概看不上的缘故。
范香儿刚被领来见他的时候,他正在看当地的流民安置图,听见有个清柔的女声在向他行礼,便不在意的抬头看了一眼,见惯了牡丹玫瑰等名贵花草的他,竟忽然被她这朵娇艳清新的小桃花给惊艳了下。
他竟离奇的没有想赶她出去的冲动。
只伺候了他一天,他便发现这是个神奇的丫头,长的娇娇小小的,心眼儿却比脸盆口还大,虽然穿的是粗布衣裳,可她长的白白嫩嫩,指甲淡淡粉粉的,干净的很,哪里像个干过活儿的农家丫头?
在家里怕也是个娇生惯养的,这县令办的叫什么事儿?
她给他端来的第一杯茶水就冒失的撒在了他身上,她在给他磨墨的时候竟然能明目张胆的盯着他的脸目不转睛,她说要给他缝补衣物,竟然会屡屡扎手疼的直吸气。
他好一会儿没听见她扎手的声音了,好奇的举目远远的朝她望去,打死也想不到,那丫头竟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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