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风果然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个消息了。
“她还说,燕王已经秘密启程,现在等在沛县,让我们不要再与秦王缠斗了,以免不必要的伤亡。”
顾长风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梁玄琛道:“什么意思,还不够明白的吗?四个字——勤王靖难,那一位秦王不入京,燕王夫妇如何勤王,如何靖难?韩成玦身为皇叔,可不想摄政,他要亲政。”
顾长风面色难看:“她要帮他,是吗”
“她不是要帮韩成玦,她是要当皇后。你可以不帮她,言尽于此,为免这封信落人口实,所以我烧了,爱信不信。”
顾长风站在那里天人交战,“她要当皇后,所以她嫁给他,是为了韩成玦一个燕王的身份,不是因为倾慕于他?”
“所以呢?”
顾长风道:“所以她不爱他。”说完脸上竟还浮现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梁玄琛很想把他一脚踹出门去,或者拿一盆冷水将他兜头浇到底。他有气无力地说道:“所以你准备按她说的,放秦王入京城了?”
顾长风还在继续天人交战。
梁玄琛把他推出门外,转身关上门,他抬头望天,骂道:“去他的忠孝节义!”
睡到日上三竿,外面又传来敲门声,他没好气地骂回去:“滚,老子现在不想看见你。”
“三爷,是我!常清河,我终于找到你了!”
梁玄琛跑去拔了门栓,将人放进来,“去给我泡壶茶,还有,我牙还没刷呢,去找找有什么吃的。”
常清河道:“地空和水空呢?”
梁玄琛道:“鬼知道跑哪儿去了,这里毕竟是扬州。”
常清河道:“我也是头一回来扬州,那又如何,这两个厮放着三爷不管,自己野去哪里都不知道。三爷饭吃不上,茶也喝不上。”
“难为你还想着我。”梁玄琛叹气,“给你娘上坟了吗?”
常清河点点头,跑出去端茶,又将洗漱的器具一并拿来,梁玄琛刷牙洗脸的当口,他从后厨拿了一些馒头包子,天热,冷馒头热茶凑合吃吃了。“三爷刚刚在屋里叫人滚,是冲谁撒气呢?”
梁玄琛盘腿坐在床上,一边吃一边道:“还不是顾家二爷,我们完了。”
“他把你甩了?”
“放屁,是我不要他了,得不到心,得到一具皮囊有什么意思?”他一边气一边吃。
常清河心道,那样的皮囊想必还是很多人想要的,不过他梁三爷是个讲究人,这一点是常清河最欣赏的。
吃完用茶漱了口,梁玄琛准备睡中觉,这阵子人累心更累,他好久没有躺着睡他个昏天黑地了。刚睡到半醒不醒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摸他,梦里是顾长风来好言相劝,不停地认错,说自己已经大彻大悟了,还是哥哥比妹妹好,他愿意一生一世跟他在一起,梁玄琛当然是原谅了他,两人滚在床里做起那好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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