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爱上了云南的夜晚,尤其是丽江的夜晚。当我和牧阳十指相扣,走在丽江古城的小巷里,那一刻,我的心里盛满了柔情蜜意。古城的民居似乎都跟水脱不了干系,屋前屋后都有小溪,无数涓涓细流穿墙绕户蜿蜒而去,那细细的水声仿佛是秋日私语,它们传递着我迟来的这场爱的信息。
小学时语文老师让我们用"爱"造句,我说,"我像爱妈妈一样爱我的老师"。学校里还进行诗歌朗诵,大家嘻嘻哈哈地在宿舍里朗诵过诸如此类的诗:啊,大海,你他妈的这么大,我他妈的怎么这么地爱你……
如果搁在现在,我的句子得这么造:啊,牧阳,你他妈的技术这么高超,我他妈的怎么这么地爱你。
这个句子够恶俗吗?
话糙理不糙。我知道,我是真的爱上他了。
只不过,我到现在还是有点搞不清楚,究竟是牧阳的哪一点使我对他迷恋不已。
是情还是欲?
这个问题,正如"鸡生蛋,蛋生鸡"一样富有哲理,也永远的是个谜。
我只知道,云南将成为我记忆中最美好的岁月。在昆明办完公事之后,律师先行回京,我和牧阳又留下来待了5天,这5天里,我们的足迹踏遍了云南的每一块土地。
我一直喜欢旅游,但大黄对此兴致寥寥,也从未陪我去过什么地方。而牧阳心情大好,我想要做什么,他就陪我去做什么。他说,妮可,只要你不叫我去天上摘星水里捞月,其他任何事情,只要你开口,我就陪你去。
我享受着这份宠爱,只因我喜欢这份宠爱。我知道,以他的经济实力,要实现这一切实在太容易,然而,有一点,却是金钱换不来的,那就是爱。有钱也要舍得花心思,才能玩遍情人之间的小游戏。
我们相依相偎,在昆明美丽的海埂公园傻傻地听涛,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涌上来,然后叫嚣着远去,海里的水葫芦开着淡淡的紫色小花,煞是好看。我指着那些花对牧阳说,我喜欢这个!牧阳揽过我的头,吻吻我的脸颊,爱怜地说,只有这种神秘的紫色才配得上我的小妖精!
去大理爬苍山时,我们坐索道上山,在半山腰,一群穿迷彩服的男人呆呆地抬头看我,那种惊艳的表情清晰可见,牧阳说"他们看你呢",我嘻嘻地笑着说,"让他们看去。"牧阳做嫉妒状拧拧我的脸蛋,说,"小妖精,把我迷住了还不够吗,还要勾引这些兵哥哥们!小心一会索道断了你掉到他们中间去!他们在军营里可没见什么女人,还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
"真是冤枉啊,如果天下的男人都看我一眼,难道他们的老婆都得去告我勾引罪吗?这顶多只能说明一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要是天下人都这么爱美就惨了!你是我的女人,不许他们看!"
"哟呵,挺有出息嘛!那么回北京你就把我金屋藏娇吧!左右我工作累了,回家待着当一-坐家-,你养着我!"
"就这么定了!你别反悔啊!别到时候哭着喊着又要出去当女强人!"牧阳认真地说,好象真想敲定这事。
"瞧你丫那点出息,把我藏起来有什么用,我就开一玩笑,你还当真了啊?我告诉你,我的目标还真是要做个女强人,至于什么金屋藏娇,就留着给别的女人吧!"
"要不这样吧,等你做了女强人,把我藏起来吧,让我也有机会做一把男宠?"
"去你的!我对这个可不感兴趣!等你做男宠那天,咱俩就拜拜吧!"
"算你狠,说拜拜就拜拜!我还没你那么潇洒!"
"那么,拜拜的时候,再洒几泡猫尿,算对得起你了吧!"
……
我和他一路掰扯着。
我喜欢和牧阳斗嘴,这似乎成了我们之间除了性之外的又一大乐趣。
这次旅行使我深刻地认识到一点,其实我所谓的喜欢旅游根本就是矫情。当牧阳真的陪我旅游时,我全身上下看不出一点行者的样子。穿高根鞋和裙子爬山的人不多见吧,这事目前也只有我才能干得出来。当然我对真正意义的爬山的确也不感兴趣,早上10点了我才在牧阳的三催四请之下起了床,等到了山下,我却又望着高高的山发愁,来时的壮志凌云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恨不得立刻拥有超人的能力,一下子从山脚飞到山顶去。无奈,这只是幻想,于是,我只好寄希望于索道。只要有索道的地方我就坚决不走路,索道一般都只到半山腰,从索道上下来之后,我走不了几步就开始喊腿疼,游人少的时候,牧阳背着我走了几步,却也不能胜任这项艰巨的任务,只好又陪我匆匆地坐索道下山回酒店。
牧阳慢慢地发现我的旅行只是走马观花,就算去了也只是迷恋留影,完全停留在"某某到此一游"的境界,让牧阳做足我的御用摄影师角色,为我拍下各种造型的照片。然后就匆匆回到酒店,把时间耗在床第之间。
那些夜晚简直就是我们的天堂。我们在一切可能的地方造爱:酒店的床上、沙发上、浴室。他甚至把我放到桌子上,然后拉开一角的窗帘,告诉我,那边楼上的人正拿望远镜看着呢。想象刺激得我欲火焚身。我近于疯狂地对牧阳大喊,让他们去看吧,反正看得见摸不着。
很久以后,在网上看到一些所谓的"情爱秘籍",正是大力推荐造爱时要经常变化环境以获取更高的兴奋度。我是无意中被牧阳带入此道,而他显然对此类手段早已运用自如了。
我们两个人都疯狂地迷恋上了造爱,在这件事上,仿佛是棋逢对手,每天都杀得难分难解。虽然每天牧阳都威胁我说别害他精尽而亡,但欲望却像一个怎么也填不满的洞。我们都深陷其中。
在云南滞留的期间,大黄的电话没完没了,我有时接通了敷衍几句就挂掉,有时就干脆关机。等到下次接通时只告诉他正在郊区,信号不好。大黄急怒欲狂,在电话那边威胁我再不回去就要亲自飞到云南来抓我。
如果到现在他还觉察不到什么,那可能吗?我想,大黄现在已经被想象、猜疑和吃醋折磨得估计连杀人的心都有了。然而,我却什么都不怕。我只是安慰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想也无用,不如活在当下,好好享受一番吧。
在云南总共待了12天后,我们终于不得不离开那里回到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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