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校长只好为这两只小虾米再物色新教练。
这个时候陆笙才刚刚学好发球。
没有教练的日子里,陆笙就把教练曾经教的东西拿出来一遍遍温习,或者给自己加一些体能训练。徐知遥在一边看得啧啧称奇,“我说你至于这么拼吗?又不给你钱。”
陆笙问徐知遥:“你为什么学网球?”
“我不学网球就要去学钢琴了,我可不想弹钢琴。”
陆笙觉得她和徐知遥不可能有共同语言了。
***
再见南风,是他出事三个月后,这一天刚好是六一儿童节。
学校和体校都强制性给小朋友放假了,陆笙没处去,自己一个人溜溜达达的,去了市体育馆。
市体育馆有一个露天网球场,网球场外围是高大的铁丝网做的透视墙,再往外,是一条安静的小路。小路对面是居民区,斑驳的墙面上爬着大片大片的凌霄花,像一朵一朵的火焰在绽放,永不熄灭。
以前,陆笙经常站在这条小路上,看对面网球场上的拼杀。这地方安静而隐蔽,她毫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憧憬和渴望。
今天她再次来到这里,却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他站在凌霄花下,一只腿微微屈起,足后跟轻轻抵着老旧的墙面,身旁一辆黑色的山地车随意地靠在墙上。他侧脸的线条俊美而优雅,薄唇间咬着一根香烟,香烟的一端明明暗暗的,袅袅地飘起细细的青烟,他的目光便隐在青烟之中。
有花瓣落在他的肩头,他也不去管,只是自顾自咬着烟发呆。
陆笙轻轻叫了他一声:“南风。”
初夏微热的风将这两个字送到了他的耳畔,他轻轻偏一下头,看到了她。然后他拿下烟,说道,“是你。”
“你还记得我?”
“嗯。”
陆笙有些高兴,可是一想到他经历过什么,她又高兴不起来了。她走过去,仰着头看他。
青烟散尽,这个时候她才看清楚他的正脸。
他的头发变得比以前长了,刘海凌乱地搭在额前,眉眼还是细长而漂亮的,鼻梁还是高挺而精神的,只是,右脸上多了一条疤痕。大概两三公分,比肤色稍暗,斜着从后上方划下来,停在颧骨下方。
那条疤痕像一根针一样刺着陆笙的眼睛,她只觉眼睛涩涩的,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南风见她一直盯着他的右脸看,便伸手摸了摸那条疤痕,然后他扯了一下嘴角,轻笑道:“难看?无所谓,我又不靠脸吃饭。”
陆笙红着眼睛问道:“疼吗?”
南风愣住了。他神色复杂,突然抬手吸了一大口烟,然后把胸腔内所有的情绪都化作青烟吐了出来。
他随手往墙上按灭了烟,接着眉眼弯弯地望着她,“不怎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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