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色海的禁海方向忽然射出五道光,瞬时半边天色彩斑斓,泽泽生辉。张忠的儿子停止了哭声,大概他也是被这人间奇景所吸引,瞪大了眼睛望着天边闪烁的五色光,忘记了哭。
张忠看见儿子终于不哭了,兴奋的抱儿子对这五色光叩头:“龙王爷显灵了,谢谢龙王爷爷保佑,谢谢龙王爷保佑!”
女娲娘娘采五色石补天,捏泥土造人,人间的苍生都是她的子民。每年八月十五,家家团圆,女娲娘娘都会和子民一起团聚。当年东海大乱,妖魔四散,她从天上摘下一块五色石掷向东海,堵住了东海的缺口。东海上空少了一快五色石,就形成了东海下面的漩涡,久而久之,漩涡就吸收了天外的混沌之气,天界不稳,乾坤坠坠。女娲娘娘须施仙术将海底的五色石的白、绿、碧、赤、黄五中颜色激出,射向天上的缺口,才能维持天和地的平衡。
女娲娘娘这天驾祥云,带金童*一道来到人间。她手持金玉杯,忽然手中的微微一颤,杯中的神水泛起一层涟漪。她吩咐金子童与*道:“去看看,是什么响动。”
金童*领命后驾瑞兽而去,回来后禀报道:“禀娘娘,是东海村一个孩子的哭声。”
女娲娘娘指尖滑下一滴神水,东海中漩涡五色光顿时四散而出。金杯中的神水又恢复了平静。
女娲娘娘说道:“自盘古开天,我采五色石补天来,混沌宇宙之气已隔绝天外。当年为了镇住东海的妖魔,不得已破天而补地,我虽用五色光压住,却多多少少有遗漏到人间。这孩子生辰恰似千百年来混沌遗漏之气最盛时,乃天外所生。孙悟空当年破石而出,吸取天地之灵气,虽为灵猴,不是我所造物后代,乃天地所生。千百年他前拔掉定海神针,大闹天宫,预示天道,妖道,人道种种众神明不能算尽的机关。后来他保护唐僧取经,功德圆满,修得斗战胜佛。这孩子身上虽有混沌之气,亦不是我造物的后代,却有五色石有缘,是邪是正,是明是暗,关系到天、妖、人三界。以后须向他指明道路,方能修成正果。”
金童*双手合十,低头手道:“是。”
张忠在东海村打渔很有名,他能捕到10公斤以上的大鱼,村子里给他起了外号:“张大胆”。张忠三十出头,长的五大三粗,尤其是一脸络腮胡,长期吹海风皮肤已经成古铜色。张忠是陕西关中人,他从来不知道父亲长什么样,母亲生下他后父亲就被当地官府征兵抓走了,他母亲等三年后始终没有张忠他父亲消息,最后改嫁给当地一名地主做了三房,张忠从小寄人篱下,饱尝冷眼,继父自打一进门就看他不顺眼,母亲疼自己的亲生儿子,常偷偷给他馒头吃。张忠长到15岁,看到继父打他母亲,一怒之下狠揍了地主一顿,当时继父家所有的家丁仆人一拥而上,打断了张忠三根肋骨,张忠母亲跪在地上苦苦求饶,眼泪快哭干了,继父才勉强答应放张忠一马,条件是逐出家门。
张忠以后就四处流浪,乞讨为生,从关中到陕北,从陕北到四川,在汉中流浪时看到一群人追着一个人打,那人跑着整好撞到他怀里,他就把那人藏在了旁边一个旧箩筐里。那人很感激他,带张忠到他家里,原来他是本地地主的儿子,张忠凭这手脚勤快,人也仗义,给地主儿子当马夫。年方二十三时,和同村的霍燕成了亲。霍燕祖籍也在关中,是大户人家的千斤,长的白白净净,很是俊俏。后来她父亲因为得罪了朝廷里的大官被送进了大牢,一群提着刀的宋兵把她家抄了个遍,她随母亲逃难来到了汉中,靠着仅有的钱在汉中一个村子置了点地,种地务农。有次她在路边远远听见张忠赶着马在唱歌,她被张忠浑厚的声音吸引,驻足观看,一个浑身黝黑,眼睛雪亮的男人出现在眼前。张忠当时唱的正高兴,忽然看见一俊俏丫头路边望他,他一晃神,从马上摔了下来,扭伤了脚,霍燕红着脸把一瘸一拐的张忠扶到家里,帮他上药。这样一来二去,他们就对上眼了。
张忠和张氏成亲后就有了自己的家,本来好日子刚刚开头,官府征兵的又来了。地主儿子提前得到消息,赶来告诉张忠,张忠带着张氏投靠了地主的朋友远在广东东海村的周德怀,从此张忠一家就在东海村落脚,靠着打渔为生。
张忠敢在大风大雨天气下出海,一手鱼叉的功夫十分了得。常年来的打渔经验让他对鱼的习性,活动范围非常熟悉。村里的人都喜欢和他一起出海,可唯独大风大雨天气只有他一个人去。有一次天空电闪雷鸣,海面上波涛汹涌。他一个人带着斗笠穿着蓑衣硬是追赶“拉古”追了一夜,透过海面上的波浪还能听到他的歌声:
“嗨!咱是出海的人喽!
咱是大海的人咧!
咱是五色海的汉子呦!
咱是打渔的爷们哎!”
嗨!咱能翻江倒海喽!
咱能上天入地咧!
咱能和拉古斗一斗呦!
咱能拽拉固的胡子哎!”
拉古是五色海附近的一只大海怪,经常在五色海出没,因为它的叫声:“拉古。。拉古。。”而得名。拉古以前伤过出海的渔民,村里的周德怀天一夜没回来,晚上已经怀孕的周德怀老婆去求张忠,跪在地上哭着:“张大哥,我给村长都没下过跪,老王现在没回来,怕是回不来了。。。。我求了好多家了,他们都不敢出海,张大哥只能求求你了。。。”哭着头象拨浪鼓一样摇个不停。张忠二话没说,磕了磕手里的水烟,蹬上鞋子,拿起斗笠,穿上蓑衣,带着工具就直奔他的船,不一会就消失在五的海咆哮的海浪中。霍燕怀里还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儿子,望着丈夫的背影和周氏一起流泪。
第二天清晨村长带着全村的人下海去找张忠。等到日上三竿了还没见到张忠的影子,最后在靠近禁海附近发现了两只破船,已经断成了数截,张忠断了的鱼叉的后半截,鱼叉上还有斑斑血迹,漂在海面上的周德怀的衣服,却不见张忠的衣服。
周德怀的妻子周氏看见丈夫的衣服后当场晕倒过去。
村长面带难色对霍燕:“张家妹子,你也别太难过了,张大胆不会出事的,你再耐心等等,他的身手村子里人都知道。。。”
“别说了,村长,我等着我家男人。” 霍燕抬着肿的眼皮望着五色海远处的地平线,风已经停了,海浪一下下排打着海滩,她的头发和鱼网都随着海风摇摆。
“哇。。。。” 霍燕怀里的儿子哭了。
“乖,等你爹回来了,给你起名字。”张氏晃着手里大孩子,她的身体在海风里微微发抖。
村长望着刘氏的背影说:“张家妹子,那我先回去了,小心别着凉了。”
霍燕雕塑般痴痴的望着五色海。
“哎。”村长摇摇头离开了。
当天半夜霍燕被孩子的哭声惊醒,她点燃灯,哄着孩子,孩子睡着后。她望着窗外,一片漆黑,她痴痴着望者不 停窜动的火苗,张忠离开的一天一夜,她苍老了很多。
忽然,霍燕一下子从炕上蹦起来,疯一样奔出门外,孩子“哇”一声哭了,她顾不得孩子哭声,一路跑到海滩上,一下子跌倒,沙子进了她的嘴里,她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跑到海边。海边上摇晃站着一个人,衣服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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