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高中也是一样,坐在教室里,所有人都在埋头学习,在那样的高压,那样的氛围下,我们会以为这就是我们的全部,其实并不是,只是我们都把自己的世界缩小成了一个教室,一张成绩单。”余淮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喃喃的说。“唉,跟你说这些干嘛。”
“我听得懂。”我一脸真诚的看着他。
“你当然听得懂,我说的又不是英语。”
喂,人家很认真的在跟你说话好不好。
本来很感动的,这下好了,刚要彪出的眼泪突然来了个急刹车。
☆、天台谈心(二)
“耿耿。”
“干什么!”我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
“当年说好一起对答案的,我失约了,对不起,我当时不敢面对你,感觉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来。”
没想到他会突然跳到这个话题,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不吭声,等他说下去。
“其实我当时考上清华,第一个想通知的就是你,没想到电话还没拨出去就被告知我妈生病住院了,尿毒症。当时我对这个病的了解,只停留在生物书上的知识和医生口中冷冰冰的统计数字。直到后来认识了病房里一个阿姨的女儿后,我才对这个病有了更真实的认识。”
我正低头擦眼泪,听到“一个阿姨的女儿”时,还是不自觉的提高了警惕。
“那个阿姨从我刚到医院情况就不太好,我也从她女儿那里得知了她过往的一些情况。努力到最后,连她自己都绝望了,结果最后还是没能留住。我当时看到这一幕真的很恐惧,我感觉从她身上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余淮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
“真正活生生的例子比教科书上冷冰冰的概念残酷多了。”
我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小爷我才没有那么脆弱好不好,你这点纸还是用来堵你脸上那俩水龙头吧。”
什么水龙头!
“不过还真巧,后来才知道我和那个女孩是一个大学的。她是个可怜的姑娘,所以能帮的我尽量都会帮她。”
其实我并没有认真听他说这句话,而是在心里努力回忆着上次在清华匆匆一瞥留下的模糊印象。
“她是不是白白的,中长发,还瘦瘦高高的。”
“对啊,怎么,你认识。”余淮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不不不”我连忙摆手撇清关系,“我怎么可能认识,我猜着玩的,猜着玩的,你继续。”
就是她!
“继续什么?”
“你说继续什么,继续说你和那个女孩的关系啊。”
我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等待着他的回答。
“没了啊,还有什么好讲的,就是这样到大三,我就去美国了。”
余淮大概是真觉得没什么好讲的,居然一句话就带过了。
说的一点都不详细,差评。
“那你和她——”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低头拨弄着手指。
余淮低下头看我,准确来说不是看,而是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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