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买了票后,直接进了景区,我们谨慎的跟了上去,远远的跟在后面。
这景区没什么人,我们怕给他们发现,只能往灌木丛里钻,皮肉糟了点委屈,被锋利的杂草和灌木刮的东一道西一道的,又疼又痒。跟了一会儿,我们已经感觉有点吃不消。
往蛇头山的山脚下,其实已经进入蛇头山的范围,这里的几个旅游点,都用石头铺了山路,走起来并不困难,山路顺着山势蜿蜒曲折,两边有山溪和很多名人的磨崖石刻,风景很美,但是这一拨人一路直奔,中途也不停留观赏,好像对秦岭的景色一点都不感兴趣。
我的体力最近不错,一路走着没什么大感觉,而老痒因为在牢里劳改,没时间做运动,心肺功能已经完全不如我,不一会儿,已经明显体力不支,开始喘大气。
山里越走越静,我们也不敢说话,闷声跟在他们后面,一直跟到天黑,月亮上到上半夜,那帮人才停了下来。
我们远远的找个灌木从蹲下,监视着他们,这时候老痒拉了拉我,我回头看他,见他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知道他坚持不住了,忙给了他口水,让他休息一下。
老痒一边喘气,一边对我说:“老——老吴,我看就这么算——算了吧,他们倒他们的,我们倒我们的,再跟下去我就要歇菜了。”
我自己也差不多了,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老大不痛快,轻声骂道:“我说他妈的,你就只蹲了三年窑子,怎么没用成这样子?现在才不跟……刚才那些罪不是都白受了?给我咬咬牙挺着。”
老痒道:“那你估计还得跟多少时间…他们停下来是不是到地方了”
我看了看他们,说道:“不是,这里还是太浅,离过山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呢,估计是走累了休息了。你看他们生了火,晚上要待在这了,我们也别浪费时间,先填饱肚子睡觉再说。”
我们也窝了下来,找了个草从,可惜这半夜里我们也不能生火,一生火就被人发现,身上衣服鞋子汗湿了也不能哄干,本来还能把干粮烤了再吃,现在只能冷冰冰的干嚼,老痒叹气,只埋怨我出的馊主意。
我也后悔,自己心里难受,但老痒那话我就不爱听,心说我来帮你还这么废话,骂他道:要是这点苦头都受不了,咱们就回去,不然再往山里头去,估计也得逃回来。
老痒郁闷了半天,突然说:“不对,老吴,我们这样被动的跟——跟踪也不是办法,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要过山,要是他们顺着山头子直接往林子里走,我们不完蛋了。”
我一听,心里咯噔了一声,心说对啊,自己想当然以为进这山的人就是要翻山过去,要是这些人真不过山,而是在附近转悠,不是给他们弄死了?
这可真难办了,又不能去问他们,我看了看前面的火光,一下子呆了。
老痒看我没主意,直叹气,想了想,说指望我算完蛋,还是靠他,他过去偷听一下那几个人说话,他们现在进山,总不会一句话也不提自己要干的事情。
我给他说的没脾气,只好同意,不过他一个人我不放心,我也跟着他摸过去。
一路走得蹑手蹑脚,不过这山里静的厉害,我们走不了多远就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老痒拉着我,示意躲在这里就行了,不需要再往前摸了。
我点点头,两个蹲了下来,屏住呼吸,听到他们正在那里大笑,出乎我们意料的是,里面竟然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广东腔,
这真是怪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广东人也好这个。
他们在那里说说笑笑,只听有一个年轻的声音道:“泰叔,你给俺们估计估计,这还得走多少时间才能到?老子今天腿都快断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回道:“叫你平日里修生养性,你奶奶的只知道吃喝嫖赌,泡在女人堆里,这趟有你受的。俺告诉你,要过这蛇头山,这有路的还得走上两天,没路的那俺可就说不准了。你要受不住,现在就下山去吧,别再拖老子的后腿。”
那年轻人显然对泰叔有点忌讳,说道:“最近我是虚了点,您放心,这趟买卖做成了,俺们再也不用到这山沟沟里来了,俺们跟着王老板和李老板到香港去见识见识,也过过上等人的生活,对不?”
有一个广东口音的人就说了:“嗨啊嗨啊,没问题啊,我们说好的嘛,你们把东西搞定,有多少我们要多少啊,这次是一辈子的买卖,做好了大家都可以退休了。到时候香港的花花绿绿的大世界,有的是地方大把大把的花钱,这么点辛苦还是值得的嘛。”
那泰叔就说道:“李老板,你话别先说得这么满,可这斗在不在那地方,可就你一张嘴巴说的,可别给我们假消息,扑空了。”
李老板回道:“哎呀,我说你这个老泰嘛,就是心眼太多了,大家合作了这么久,我哪一次失手过嘛,实话和你们说,只要去过我们这一次要去的地方,秦始皇帝的坟墓你们也不会想去挖了。”
泰叔显然不喜欢听这种套话,冷笑道:“这话我就不太信了,您也别放马前炮,话说回来,俺们的确合作很年了,不过俺还从来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得来的这些消息。这也是最后一次了,你要是没啥忌讳,就和俺们兄弟们说说,让我的兄弟也长长见识。”
“是啊,说说!”那年轻人马上附和道“我以后也好跟我那些娘们吹吹牛!”
李老板笑了笑,回道:“哎呀,你们两个…,真是…你们要是真想知道我告诉你也可以,但是说出来恐怕你还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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