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三月一个普通下午,霍尧驱车去了郑邦业的宅子。
&esp;&esp;周遭天眼全关,他不起眼的车子没入别墅的葱绿,无人知晓。
&esp;&esp;郑邦业打算回英国了。
&esp;&esp;孟礼贤离世后,蓉城于他而言无异于伤心地,他没有理由再待在这。
&esp;&esp;最后一次煮茶,茶香袅袅间,郑邦业忽问。
&esp;&esp;“他又对你的俱乐部插手了?”
&esp;&esp;霍尧眼皮滑落,遮住了眸底的阴翳。
&esp;&esp;“嗯,半月前有客人滑下山道,后续的招商和承办车队也自此夭折。”
&esp;&esp;这种意外霍尧之前没少遇到,只能叹时也命也。
&esp;&esp;但现在循着根源一查,这些事和霍企山周围的人脱不了干系。他半分不露面,却能让他所有努力功亏一篑。
&esp;&esp;郑邦业叹息一声。
&esp;&esp;“阿尧,你同我回英国吧,霍企山再有权有势,手不至于长到国外。”
&esp;&esp;孟家当年家大业大,遗留下来的人脉和财力也够霍尧干一番事业。
&esp;&esp;霍尧摇头。
&esp;&esp;“您知道我不会去。”
&esp;&esp;他担忧道:“这人心狠手辣,假以时日他若是察觉出你知道真相,绝不会因为血缘对你仁慈。”
&esp;&esp;霍尧靠回椅子上,日光如纱覆盖在他脸上,嘴角的弧度显得十分凉薄。
&esp;&esp;“那正好,我还就怕他对我心慈手软。”
&esp;&esp;郑邦业道:“你打算怎么做?”
&esp;&esp;怎么做?
&esp;&esp;中国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esp;&esp;似有股戾气在血液里翻腾,偏偏霍尧勾勾嘴角,面上揉成了混不吝的笑。
&esp;&esp;“怎么做,留着继续当他的好儿子呗。”
&esp;&esp;郑邦业有些不安,正要细问。
&esp;&esp;霍尧却给他沏了杯茶,祝他一路顺风。
&esp;&esp;“去机场的路我没法送您了,希望您在英国安享晚年。”
&esp;&esp;他正经起来,某些神态真的和孟礼贤出奇相似,郑邦业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esp;&esp;“阿尧,之后别再像以前那么混了,遇到好女孩就好好待人家,比如之前在医院照顾你那女孩就——”
&esp;&esp;霍尧不咸不淡看他一眼,无语:“想什么呢,就一好朋友。”
&esp;&esp;郑邦业笑:“真是朋友?”
&esp;&esp;“不然呢”
&esp;&esp;霍尧扬眉。
&esp;&esp;他对视不敌地挪开眼,只嘴还硬着。
&esp;&esp;郑邦也看破不说破,感情的事最忌讳拔苗助长,他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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