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颠簸了一阵子后,王沆和张哲之都晕的七荤八素时,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是一个偏僻的小巷,连着去山里的路,显然是红莲特地想帮他们节省一些脚程。
张哲之喜形于表,不住地道谢,反而是王沆沉默了下来。不过就在三人道别的那刻,他却突然说道:“红莲姑娘,在下一定会帮你赎身的。”
此话一出,张哲之和红莲都愣了愣,那边才刚要微笑着道谢,就被张哲之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他看着王沆,眼里流光溢彩:“你没让我失望。”
红莲脸上的微笑退了下去,眼睛也挪向别处,像是不想看到那两人目光交汇,如漆似胶的样子。直到王沆出声询问,她才把打好的腹稿通通都说了出来。
三言两语道别之后,便是两个不同的方向了。山路本就不好走,更别说还要拖着一个成人。没过多久两人就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种胜利在手的感觉好的不得了,哪里停得下来?
此时,红莲也慢悠悠地往回赶。突然,她眼神一变,手一挥,细密地毒针就向外射出。侧耳听了一会,竟是一针都没有射中。
同时,一双手缓缓地撩起车帘,“红姐姐,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啊!”
红莲松了一口气,一把将来人拉到身边,赞许道,“小默真是块学武的料,一会没见,功夫又长进了不少。”
“红姐姐别取笑我!”小默板起脸,可耳朵尖上的那点红却出卖了他。
“怎么突然来这了?少主又有什么安排?”红莲温柔地转开话题,心里却有着自己的打算。
可怜小默,不知道她心里的那些小算盘,毫不设防地就把事情交待了一清二楚,直到许久之后才意识到此番言论给自家少主带来了多少困窘。
不过这也都是后话了,让我们暂且把它放到一边,回到王沆这里。
两人吃奶的劲都用上了,总算是把刘标拖到了山坳处,只因这儿十分偏僻,四周都没有人活动过的痕迹,又有一条小溪穿过,十分适合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所以张哲之毫不客气地把刘标狠狠地摔在地上,手边也突然多出了一把刀子,像是巴不得从他身上一片一片地剜下肉来。
“别冲动。”王沆按住他,自己走上前去朝刘标踢了几脚,“醒醒,醒醒。”
刘标还迷糊着,半眯着眼就开吼,“谁……谁呀,吵吵嚷嚷的,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王沆皱眉,夺过张哲之手里的刀子,一把抵上他的喉咙,“好啊,你倒是好好和我们说说你是谁。”
锋利的刀尖儿刺进肉里,刘标立马清醒过来,双手被绑在身后,大概是扣了个死结,半分也挪动不了。他额头滑过一滴冷汗,颤抖着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王沆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微微收回刀尖,抬手示意张哲之上前。
“我虽说过不可闹出人命,但总归还是要让你好好出口恶气的。”王沆把刀子拿到背后,施施然地走远了些,大有任张哲之处置的意味。
果然,王沆刚走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一阵阵拳脚落下的声音,与此同时,刘标杀猪般的嚎叫也一声盖过一声地响了起来。王沆心里掐算着时间,又等了一会,才出言制止了张哲之单方面的暴行。
虽然此刻刘标已经被鼻青脸肿,鼻子嘴角都挂着血迹,但这也让王沆不自觉的舒了一口恶气。他轻声地问张哲之,疼不疼?
张哲之摇头,道,“要不是你阻止我,说不定我真的会把他打死在这!”
王沆笑道:“你这么一顿好打,像他这娇生惯养的体质,说不定是比死还痛苦的。”
可怜刘标被打得满脸血泪,涕泗横流,哼哼了几声还好死不死地吸引了王沆的注意力。于是两人齐齐蹲在他面前,哪个都是不怀好意的模样。
张哲之率先掏出一枚黄豆大小的丸子在他面前晃了晃,道,“刘大乡绅,你还记得几年前被你害死的那户张姓人家吗?”
刘标满脸茫然,显然是不记得了。
张哲之咬牙道,“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要不是您在过年时去收租,毒打了他们一顿之后又不允许有人靠近,才叫他们在寒冬腊月里饥寒交迫,正值壮年就撒手人寰。”他冷笑了一声,怒道“怎么,你现在都还要装作不记得吗?!”
“怎么……怎么可能……”刘标惊悚地瞪大了眼睛,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面部表情也十分扭曲。
“坏事做多了,总会有报应的,你也没想到自己有今天吧!”张哲之大吼一声,直接就把手里的药丸塞进了刘标的嘴里。刘标一看也还是处在震惊之中,竟然一点反抗都没有,就任由那颗药咽进了胃里。
这下倒好,什么麻烦都省了。
王沆拍拍张哲之的背,希望他能消消气,同时也不忘警告刘标,“打你一顿就当是给他报了仇,然而你刚刚吞下去的那颗毒药,可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刘标这才口齿不清的大骂起来,像是才从刚才那点震惊里解脱出来。不过王沆完全无视了他的话,道:“这毒药每十日发作一次,我已经把解药都送给了村民们,你要是不好好对待他们,惹他们生气,这毒就会让你生不如死,先是全身关节如针刺一般,再是身体一半冰冷一半火热,如此整整折磨你七天之后,才会七窍流血而死。”
他话音刚落,刘标就发出如困兽般低哑的嘶吼,“你……我定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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