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长青失笑:“好了,仙女,快来吃饭。”
&esp;&esp;宝儿这才美滋滋的窜出来,见长青没动那包蜜饯甜杏,伸手去拆开了,拿给他:“这个特别好吃,我特意留给你的,快尝尝!”
&esp;&esp;长青不喜欢甜食,但还是接过去,才闻到味道,就挑起了眉:“御膳房做的?”
&esp;&esp;“对呀,最近良媛主子的膳食都是从御膳房送的,听说丛春院没有这个待遇,主子高兴了好久呢……之后殿下就不过来了。”宝儿说道。
&esp;&esp;长青微微顿了顿,吃完一片甜杏,就不再说话了,宝儿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奇怪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esp;&esp;长青失笑:“倒也没什么,只是一点猜测,李家在前朝得罪了大将军,殿下敲打一下良媛主子实属正常……娘娘心里,怕是有打算。”
&esp;&esp;宝儿听不懂,她都换过三个主子了,就算李良媛真的失了宠,也跟她没什么关系,跟着吃了一片甜杏,御膳房的东西就是好吃。
&esp;&esp;隔日早晨,六部不朝,文武百官一行随太子出城十里,迎接景王归京,二皇子一早起来穿的是单衣,站在风口等了半个时辰,看着同样穿着单衣,却披着披风跟几个大臣谈笑风生的太子,气得给了身边的小太监一脚。
&esp;&esp;长青微微低着头,皇城里跟皇城外是两个天气,他知道的事情别人未必不知道,但知道跟想得到是两件事情。
&esp;&esp;景王是昭文皇后次子,应天帝即位之后,被发往南疆就藩,南疆幅员辽阔,地广人多,但自古以来就是一块乱地,派去治理的官员压根起不到半点作用,朝廷派兵平乱倒是能管一段时间,但只要撤兵,该乱还是乱。
&esp;&esp;当年分出这么大一块地给景王,应天帝一点也不心疼,却不曾想,二十多年过去,偌大的南疆被治理得井井有条,治理得南疆百姓只识景王不认君上,青壮以能入伍为荣,早已成为了朝廷的心腹大患。
&esp;&esp;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等在这里的是应天帝,文武百官都要闹起来,但等的是太子,景王有辈分压着,相反是太子露出一丁点不高兴的苗头来,第二天就得被谏官的折子参到气死,不是每个人都有胆子等在官道上拦轿揍御史的。
&esp;&esp;太子自然懂这个道理,他不仅没有着急,跟旁边几位大臣聊得热烈,更是面带三分笑意,尽显风度。
&esp;&esp;日头渐高,远远的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景王前些年入京还是轻车简从,随着岁数渐长,也开始惜身起来,随行大军人数正好卡在京都守备的底线上,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esp;&esp;长青来东宫五年,景王进京三次,只跟着太子见过一回,但绝不会错认,身着甲胄的亲王看面容不过三十许,温和的细眉凤目掩盖不住周身威严,万军阵前,指挥若定。和高台上太子的年轻稚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是遥遥相对就让人看出巨大的差距。
&esp;&esp;一万大军就地扎营,几百骑兵跟着景王一路驾到高台前,太子先行一礼,文武百官再拜三次,景王下跪接旨,随后太子和景王同下高台,一并入宫。
&esp;&esp;长青跟在太子车驾身后,太子与景王虽是同行,车驾却是错开半个马身的,于公,太子并未封王,于私,太子乃是晚辈,这也是往年的规矩之一了。
&esp;&esp;“去年本王在封地,听说宸妃死了,怎么瞧着你穿得这么鲜亮?”景王隔着车驾,似乎很有几分好奇的看向太子。
&esp;&esp;长青看向太子,就见太子深吸了一口气,道:“皇叔,母妃是五年前病故的。”
&esp;&esp;景王点了点头,又伸脖子对二皇子道:“老三,你二哥没来?怎么过去一年了,才长这么点个?”
&esp;&esp;“皇叔,侄儿是子巡,三弟在益州治水,赶不回来。”二皇子咬牙说道。
&esp;&esp;景王好看的眉眼就弯了起来,“你们哪,一个个小老头似的,我就是开个玩笑,瞧瞧那苦大仇深的样子。”
&esp;&esp;长青发誓自己看到太子气得咳了好几下,用拳头锤了一下胸口,才算是平复下心情,这时又听景王笑眯眯的说道:“本王来的前一夜,父皇托梦让别来,他说皇兄埋伏了人要杀本王,这一梦醒啊,本王就吓得把那点家当都带来了,不然都不敢来。按着父皇的意思,就是每年在封地给他烧点纸得了。”
&esp;&esp;“皇叔说笑了。”太子咬牙说道,“父皇和皇叔乃一母同胞,手足情深,怎么会对皇叔有燃萁之意呢?”
&esp;&esp;景王笑眼弯弯,纠正道:“你这个例子起的不好,煮豆燃豆萁,自古都是这么干的,侄儿啊,这不是安慰本王,是恐吓本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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