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境内因高原山地居多地貌奇特,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说。俗语中‘山高皇帝远’怕是此地恰为贴切,所以向来是民风剽悍,自古以来多为绿林好汉之汇集地。
王府武师们早已计议停当,待乌雅格格转道苏杭路线尽兴游玩一阵子后,便现身把她给带回王府。前方的州府们已是早得知格格要大驾光临的消息,官府里的虾兵蟹将们便张罗着把一切事宜都是备妥。
人家州县大小官员,苦心积虑的把什么都是备齐了,就等着老王爷的爱女上门,赶着去巴结。这毫无江湖经验的乌雅格格,在找人打听问道的时候,早已透露了自己想去苏杭地方转悠的意思。看起来,也是打算朝着这条线路走下去滴。
王府武师们在算计停当后,都觉着此工作计划可谓是滴水不漏是非常完美的。可不是说‘人算不如天算’嘛,那些个大老粗们哪里会知道,女人是善变滴。尤其是这种年纪的少女,更是花样百出滴。
所以百密一疏的武师们,在眼见乌雅格格于岔道口忽然转向纵马狂奔时,都是面面相觑惊呆了。他们胯下的坐骑虽然也算不错,但要和格格的那匹神骏在度上相比,简直就如同是老母鸡去追猫一般。所以瞅着小丫头片子身影于路绝尘而去,忙拨转马头一路狂汗的追了下去。
且不表乌雅格格出京后这一路之上,恣情饱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体验着各地不同的人情世俗。单说这自诩侠盗却根本没有江湖经验的丫头片子,在沿途中吃得好、睡的香。
她哪里又会知道,自己曾经已然被多少想要窃财偷香小毛贼所盯上,都是在准备要下手的环节时,被王府的武师们一一打掉。
虽说这些王府的武师们自持着艺高人胆大的心理,但自从踏入了贵州地界后,就有些犯了嘀咕。这地方向来便是人蛇混杂之处,要是格格有个什么闪失,不仅是不好给王爷交代不说,且让他们今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因此在经历这些天提心吊胆的看护后,武师们持续绷紧的脆弱神经,终于在看着自己格格再次纵马跑入这个荒山野岭之地的时候,给拉断了。他们一直埋伏在破庙的周围,就等着这丫头睡着了便下手。谁知道天缘凑巧,恰在那时候我正赶来了。
眼下见自己又是蒙对了,在心里得意非凡的同时,见对面范姑娘的神情有些忸怩起来。就问她道:“你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范晓双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过会才迟疑的道:“哪个。。。。。。你如今都是知道我是。。。。。。格格了,还能做朋友不?”
我闻言愣住。心想,这丫头看来也是可怜,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便笑道:“小道一向胆大,再说我们这类修道人,除了对仙佛神仙要敬仰些子,对于其他的方面倒是没有什么顾忌。你也别想东想西的,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嘛。”
见我如此轻松的便回答了她内心交织的难题,范姑娘眼光都已是亮了,开心的笑道:“对啊,这才是我们江湖中人应该有的侠义之气嘛。先前那些家伙知道我的身份后,都是紧张兮兮的,看着心里真是别扭。好在你是个好人,可惜此地没有佳酿,不然和兄台浮一大白,岂非畅快!”
听她说道酒,把自己内心的馋虫都勾起来了。眼见这丫头明明什么都是不懂,还装出一付江湖范派头。不由好笑,调侃道:“好是好,只是我一个大男人喝醉了也就罢了,反正也没人来抬走。可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醉了,可就不妙喽。”
范晓双生气的瞪着我道:“好啊,人家还当你好朋友呢,这么看不起人。可听好了,本姑娘在江湖上也是大有侠盗的名头的,你倒是说说我们就算都是醉了,究竟又有何种不同之处?”
自己心下讶然,心想:“这地方的位置,按照安小雅同学的家乡来说应该是在贵州啊。眼前的小丫头连男女有别都是不知道,她一个人怎么能够从大老远的北京跑来到这里的?”
心里怀疑的同时,便不动声色继续施展探听情报的老套路。在过了一阵子,已是将此位天真无比格格的所有情况,摸的一清二楚。
这下子自己才恍然悟了。原来破庙周围还埋伏着五位高手,想来是刚才见识了小爷画符的手段,他们害怕有邪术,因此不敢现身来对付我。心里暗自庆幸着,祖上积德以至吉星高照的时候。可还是有谜题不解,这个格格怎么会跑到荒野之地来呢?
我拿起一根木材烧着了,把火堆弄的温暖了许多。烤着手,想想便问范晓双道:“不知道女侠做下了哪些扬善惩恶的大案子,看在江湖一脉相承的份上,可否说说让小道开开眼、长长见识。以后在路途之上也能给传传名,您看如何?”
自己深怕这丫头保密,于是在言语中极力的奉承于她。谁想正是说到了这位范姑娘心里的痒处,人家哪里会去考虑,做下案子要守口如瓶这些江湖禁忌。话音刚落范晓双已是把座位靠过来许多,喜笑颜开的她在讲述时,那种吹气如兰般的幽香几乎直面透来,我面上一红低头躲了开去。
范姑娘可能是生怕自己辞不达意,不能让我深刻的领会她所展示的侠者风范,于是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自己只有耐心的听着,这丫头前言不对后语的,最终才勉强弄明白了两件事情。
眼前这位‘令人钦佩’的侠盗,一共就做下了两件案子。其一,是盗了幅字画。
我听她讲到有幅字画时,自己对于那些古代书法家的作品有些兴趣,便插话道:“是个什么样子的字画啊,可否让小道观瞻一二?”
“好啊”范姑娘爽快的答应后,便起身蹲着把垫坐的皮子掀开,从一个皮袋子内掏摸出已经是压扁了的卷轴来。随后她在重新坐下后,才把卷轴给我递了过来。
从她拿出压扁了卷轴时候,自己已然是看的膛目结舌。心道:“就别说刚才拿出来的书画是不是真迹,你此种做派岂非是明显‘坐旧’嘛。”心里正想着事情,就没有伸手去接那副卷轴。范姑娘急躁,把卷轴在我眼前不满的晃了晃,自己才迟疑地接过来小心的打开。
这卷轴打开是一幅女子的画像,自己动了动材火堆,才凑着看清楚原来是画家周昉所作的《簪花仕女图》。
“周昉?!”我沉吟的念着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心道:“此人肯定是个名画家,只是这幅画到底是不是真迹呢?”自己凑着看的同时,把张固亮传授的那些知识也在脑海里转了一遍,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问范晓双道:“你这幅画是在哪儿弄得的,是不是真迹?”
范晓双回答说是在一个密室里挂着的,她看着很是喜欢就顺了。
自己心想:“对于这个仕女图,自己可是什么也不懂。如今已是相片、写真等等非常流行的时代了,再来看这些古人所描绘的美女,差不多有想吐的感觉。”
由于审美观念的变化,我现在这种想法倒也算无可厚非。管他的,这幅画又带不回去,还辨别什么真假。自己忽然想到个问题,便问眼前这个侠盗美眉:“你是怎么找到密室的?既然是密室,里边东西肯定很多的,你就拿了这幅画?”
从范晓双的讲述中自己方才明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是那五个武师高手,早就暗中帮着处理了各类不利因素,使得姗姗来迟的‘女侠盗’一路畅通无阻。找到密室的经过,则是她正在亮灯的房间内彷徨张望时,忽听‘啪’的一响,抬头便见挂在墙上的画轴在晃动,掀开挂幅便现了密室。这人家的密室还不小,各类奇珍异宝还真是不少。可惜范姑娘左看右看的观望了半天,最后就惊喜的带出来这幅画。
从这丫头拿出画轴的时刻,就想到了自己现在已是身无分文,换句话说便是在此种时空内变成了丐帮子弟。于是在心里近乎虔诚的期望着眼前这位范格格,随手顺点金银珠宝啥的,好让侠盗美眉周济一下。
当听说这家伙拿起许多神奇的东西在看看后都是放下了,属于只看对的,不选贵的那类人物时。心底下那盏被点燃了的阿拉丁神灯,所透出微弱且摇曳之希望小火苗,顿时被绝望的空气所压制着熄灭了。
看着眼前正得意的丫头片子,自己觉得连骂她白痴的勇气都是没有了,只得幽幽地叹出口气来。
范晓双不解,惊疑的看着我。道:“咋的,为什么不高兴啊?”
我沉默了半响,想到现在还不能得罪这丫头,便掩饰说是因为自己不能身历其境去感受下,所以觉着有些遗憾罢了。
范晓双听了恍然而悟,语气轻松的道:“哈,我当是什么一回事呐。兄台你尽管放心,只要是跟着我动手,这点子小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她话神情像是武林黑道盟主一般,我听着觉得十分的刺耳。心道:“要是敢跟你混,只怕不是擒来,而是擒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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