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数多了,他竟然习惯这样默默地关注她,看着她笑,看着她悲伤,看着她和别人。
他很想过去笑着对她说:“嗨,小墨,我回来了。”那样,她会开心的是吗?
但是,他很清楚,去了他有可能回不来,可他现在没有力量对付余家也摆脱不了。
麦子说:“林泽雨,你不要出现在小墨面前,让她再次有了希望,可如果你没法再出现那怎么办你已经伤了她一次,不能再伤她了。还不如,就让她像现在这样没有希望的等你,也许到最后,她会爱上别的男人。那样,对你们来说是种解脱。如果,她一直等你,我会替你保护她。”
听完麦子的话,林泽雨觉得心里好凉,麦子是他多年的死党,却有一道看不见的鸿沟横在他和麦子之间,这很可怕,他甚至感到他和小墨之间也横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二十二岁那年的冬季,林泽雨回国,偶然听见妈妈和外婆的对话,那一刻,从未有过的恐怖漫天铺地的压下来,打的他措手不及,惊慌失措。
他竟然,他竟然不是余家的孩子!他竟然,他竟然是妈妈用亲生女儿换来的儿子。
余家的亲孙女是——魏小墨!
伤害魏小墨的不是医生,是她的亲生母亲,他的养母和他。他占据了原本属于魏小墨的富贵荣华,占据了原本属于她的光芒!
林泽雨发疯的跑了出去,停下来才发现身处长途汽车站。他掏出身上的钱买了车票,却在上车时犹豫了。上车的踏板仿佛布满了刀山火海,他没有力气伸出脚,更没有力气去承受刀山火海带来的疼痛。
第二天,林泽雨以加拿大的同学发生意外他要赶回去为由,不顾妈妈和外婆的挽留在春节到来前两天只身飞回加拿大。
国内除夕的那一晚,他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着说:“你长的帅人又聪明,如果他们不放你走,你和小墨怎么相处?林泽雨,不是你的错,是儿子的错。没有儿子,什么都不会发生是不是?所以,只有你死了,小墨才能回来。”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一遍镜子里的自己,然后拿起刀片,对着手腕狠狠地刻下去。刀尖从肌肤上划过,瞬间鲜红的血液奔涌而出,仿佛等待了千年只为这一刻,欢快的奔涌着。
那一刻,林泽雨清楚地听见刀尖划破皮肤传出的撕裂声,那是解脱的声音。有一滴泪滑下,他却放声大笑,声音嘶哑歇斯底里。
解脱了吗?
他看着流满鲜血的手腕笑着说:“小墨,我真的好疼。”
霓彩的夜晚灯红酒绿,都市夜行人穿梭城市固定的角落醉生梦死。余喆静静地握着方向盘,嘴角勾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淡笑。
魏小墨像只美丽的蝴蝶在余辰逸的怀里蹁跹起舞,他嫉妒的要发疯,但是十年的艰苦日子已将他磨练的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他依旧淡定的搂着米娜滑步。
直到,魏小墨微微喘气脸色微红的定格在余辰逸的怀里,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望着他,她眼睛里究竟是什么眼神?
余喆想,他也许一辈子也弄不明白,但是他却清楚地感到,心口在那瞬间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的痛。
他不敢认魏小墨还有一个原因,余辰逸一直在调查他,并且余辰逸总在他面前有意无意的透露他和魏小墨有多亲热。如果不是有麦子这个间谍,恐怕他早就信以为真。
余辰逸一直没有动静,所以他不知道余辰逸调查到多少,可有调查出魏小墨的真实身份,是否会在他俩重新走到一起后给予致命性的打击?
他不敢也不舍的让小墨受到半点的伤害,只能强迫克制自己不去相认。
可是,今天他受了刺激。魏小墨爽约是陪余辰逸,余辰逸强行的把米娜塞给他。余辰逸,我偏要抢回小墨!
小墨,我就在你身边,你可知道十年间我一直关注你,你可知道我有多想抱着你?你可知道,我有多想吻你的唇你可知道,我……
一串手机的震动打断余喆的思绪,他踩刹车减慢速度,掏出手机看清号码,嘴角浮上一抹嘲讽的微笑。
“哥。”他扭头看魏小墨,果然,她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
哎,瞧瞧,我的小墨被他吓成胆小鬼。
余喆撒谎骗余辰逸他一朋友出事了,他必须赶过去。这个时候,谁都不在乎余辰逸会不会相信,夜色下的人们,似乎多了一份情商而少了一份理智。
余燕一直拿他俩开涮,结果在半路被余喆用一叠钞票赶下车。这之后,他一直阴沉着脸,再无平日伪善的温柔,一言不发的把车开的飞快。
魏小墨把自己鸵成一团,一路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到家。
“不,不用去医院吗?”电梯里,她问的结结巴巴。
余喆一扭头,阴冷的目光在瞬间变成春天的光温暖着她,他勾唇一笑,“我是外科大夫。”
魏小墨低下头翻个白眼,姓余的一家子都是演员!拿奥斯卡大奖的演员!
余喆指导魏小墨直接拿消炎药洒在伤口上,魏小墨用纱布包扎好,他举着手指头看了看,突然笑着说:“真难看。”
魏小墨狠狠地收拾药箱,赌气的把盖子用力一盖,恶狠狠地说:“我又不是护士。”
余喆突然起身凑近她,语气暧昧的说:“你想当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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