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个空手,清闲。
一行人来到任老太爷所在的坟地,任发、任婷婷父女以及任发的侄子阿威早就等候多时了,边上还有数十个前来观礼的乡亲。
九叔指挥众人摆好了法台,净手之后方才换上一件杏黄色道袍,戴上道冠,手中拿一柄拂尘,左右一挥,横在臂上。
任发带着女儿任婷婷和侄儿阿威在任老太爷坟前恭恭敬敬的上了柱香,方才来到九叔跟前,带着几分得意道:“九叔,当年看风水的说这处穴很难找的,是一个好穴。”
“不错。”九叔点了点头,带着几分不以为然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个穴应该叫‘蜻蜓点水穴’,长三丈四只有三尺能用,阔一丈三只有四尺有用,所以棺材不可以平放,一定要法葬。”
“真了不起,九叔,的确是这个样子的。”对自己老爹的坟墓,任发还是了解的,所以,九叔一开口,他就惊讶发现,九叔竟与二十年前的那个风水先生说的分毫不差,当下不由喝起彩来。
“法葬?”不过,到底还是有人听不明白,文才一阵疑惑,难掩心中好奇,不禁出声问道:“师父,什么是法葬啊?难不成是法国式葬礼?”
第70集:起棺
一语道出蜻蜓点水穴的九叔,本是有意的展露出一点真本事,目的是为了取得雇主任发的信任,但文才这一问,着实让他大感丢脸,当下狠狠地瞪了文才一眼,口中冷哼道:“法你个头,少多嘴!”
边上,江晨和秋生看着垂头丧气的文才,不由得一声轻笑,这家伙,三天前才因为多嘴的事被九叔一顿教训,现在居然又重蹈覆辙,真是记吃不记打。
“九叔,已经祭拜过了,可以动土了吗?”这时,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恭敬的向九叔询问。
九叔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动手了,自己则走到了一边,和任发、任婷婷等人老神在在的看着他们汗流浃背的拆坟。
那任发的侄子阿威一直暗恋任婷婷,此刻眼见着江晨站在任婷婷的身侧,当下心里便是一阵不爽,于是悄悄的挪了几步,想将江晨给挤开。但江晨岂是那么好挤的,阿威暗暗发力撞上江晨,谁曾想,不仅没挤开江晨,自己就跟撞上了一堵铜墙铁壁一般,半边身子都酥麻了,疼得他龇牙咧嘴。
同样对任婷婷动了色心的还有文才,他也一直暗暗关注着这边,眼见着阿威在江晨的身上吃了亏,不由得心里暗爽。却在这时,听秋生笑着向九叔问道:“师父,到底什么是法葬啊?”
九叔当下踱着步子来到任发的身前,一边走,一边缓缓应声道:“所谓法葬,就是竖着葬!我说的对不对?”
“对!”任发连带着几分敬畏,笑着应声道:“当年那位风水先生说过:‘先人竖着葬,后人一定棒!’”
九叔却带着几分怪异的神色问道:“那灵不灵呢?”
“这……”任发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有些踟蹰的应道:“这二十年来,我们任家的生意是越来越差,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看这个风水先生跟你们任家有仇啊。”九叔脸上神色笃定,口中沉声问道:“任老太爷生前是不是跟他有什么过节?”
九叔的话都说到这儿了,任发也知道事情不好隐瞒,当下带着几分挪揄道:“当初这个穴原本是那个风水先生的,先父知道是个好穴,便出大价钱买了下来……”
“只是利诱,没有威逼?”任发的话还没说完,九叔就一口将之打断,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任发被九叔那炙人的眼光盯得有些尴尬,原本想好的辩解话语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了,只能讪讪的笑着。
“我看一定是威逼!”九叔一声冷哼,转身指着墓穴道:“要不然他也不会害你们,还让你们将洋灰盖在整个蜻蜓点水穴上面。”
“那么应该怎么样呢?!”任发闻言,不由得脸色大变,合着这些年自家的生意越来越差,却原来是风水上出了问题。
“应该雪花盖顶,这才叫蜻蜓点水,棺材头碰不到水,怎么叫蜻蜓点水呢?”修道之人,讲究顺应天理,是非分明,九叔知道任家是抢了别人的墓穴之后,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善:“总算那个风水先生还算有良心,让你二十年后起棺迁葬,害你半辈子不害你一辈子,害你一代不害你十八代!”
一番话,说得任发满脸羞愧,虽然他心下有些痛恨那风水先生,但也知道,这件事情毕竟是自家有错在先,也怨不得人家风水先生报复。
“看见啦!”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挖坟的年轻人中有人大叫,顿时便将九叔和任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江晨等人也连忙靠拢了过来。
众人目光所向,但见挖开的泥土之中,棺材果然如同九叔所言,是竖着葬的,随后,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上前,用简易的吊架将棺材从泥土中拖了上来,轻轻地平放在旁边的空地之上。
“松绳,起钉。”九叔沉声开口,言语之间,带着一股不容轻忽的威严:“各位,今日是任公威勇重见天日,凡年龄三十六、二十二、三十五、四十八以及属鸡、属牛者一律转身回避。”
话音落下,当即便有一部分人依言回避,死者为大,不论什么年代,人们对于死人总是都莫名的存有敬畏。
过了数息,九叔方才接着出声道:“回避完毕,大家整理衣冠,开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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