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父水母要回自己家了,苏巧颜带了不少礼物,陪同二嫂水流云一起送了二老,这才返回到苏家。
看着姑嫂二人的离去背影,水清源没来由的叹了口气,自言自主道:“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心都向着人家老苏家了……”
水清源娘子梁氏安慰道:“相公,临安赌坊一直是江佐权的助力,江佐权又是刘县丞的左膀右臂,苏家,这是变相帮咱们除掉了一个敌人啊。”
水清源点了点头,又有些神伤道:“事儿是这么个事儿,理儿也是这么个理儿,但妹妹瞒着咱、帮着苏家回家放火,我心里难受啊……”
水梁氏暗暗叹了口气,小姑嫁到婆家,自然由水流云变成了苏水氏,与苏家自然一心。
相公之所以伤心,这是把小姑子当成女儿一样养了,因为付出的心神太多,所以才更伤心。
水梁氏不由得摸了摸自己仍旧没有动静的肚子,又开始神伤起来,哪怕怀的不是儿子,一个女儿也好啊,可惜……唉……
。
早晨,苏家人正围坐着吃早饭的时候,苏家的大门就被人敲得山响了。
苏家人吓得心惊肉跳,这么早有人上门,又这么急切的敲门,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下人去开了门,曹市令官首当其冲就冲进了宴客厅,喜笑颜开的对苏胜道:“叔儿,我来给你家送礼来了……”
曹市令官让开身形,让大家看向他身后。
只见他身后,被小厮赶了两口大肥猪、两只羊、一群鸭子、一群鸡。
小厮照看着各自负责的动物,嘴里嘟喃着“勒勒勒”、“叽叽叽”、“丫丫丫”、“咩咩咩”等驾驭动物的语言。
而他们赶的动物呢,可能是由于换了陌生环境,有些紧张,乱叫的乱叫,乱跑的乱跑,乱拉的乱拉,一院子的腌臜与鸡飞狗跳。
苏巧颜成功躲开了一只飞过来的鸡,掩住了鼻子,皱着眉头道:“曹市令官,这就是你给我家送的礼?你这礼,味道可够重的……”
曹市令官有些尴尬道:“这些哑巴畜生在车里时还好好的呢,不叫唤也不拉屎,怎么一到你家院里就这么不着消停呢……一定是水土不服……要不,马上杀了吃肉?省吃食还不拉屎,我也能直接留下来解解馋……”
苏巧颜哭笑不得,把吃和拉放在一起说的,也就曹市令官这种人。
苏巧颜:“曹市令官,留你吃饭没问题,喝酒也没问题,但无功不受禄,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我们家帮您啥了,让你突然送这么多礼啊?你不说清楚,我们可不敢收啊!”
曹市令官神秘的一笑,自来熟的坐在了宴客厅,直接拿起苏长茂的粥就“咻咻”的喝了起来。
三两口喝得见了底,曹市令官用袖口蹭干净了嘴角的残余,这才意气风发道:“因为你们家提供的证据,宋建仁报复水县令家的事情天下皆知,连刘县令都不好求情,况且他家也被烧了。姓宋的彻底倒台了,被下了大牢,抄了家产,我们家胡三,成了十二家赌坊的总东家了!”
原来,宋东家倒台后,曹市令官就借机把宋家赌坊的十二个赌点全都攥在了自己手下胡三手里,成了临安县最大的地下赌场之王,一本万利,确实可喜可贺。
苏巧颜听了心里一活。宋家的十二家赌坊网点,其中一家最邻城楼,最适合开佐食铺子。
苏巧颜一直留意着衙门发卖宋家罚没家产的消息,没想到曹市令官近水楼台先得月,直接全都留下了,苏巧颜连竞买的机会都没有。
苏家与旺铺失之交臂,实在太遗憾了。
苏长茂向院中正手忙脚乱圈猪的胡三拱手道:“从今以后,得称胡三兄弟为胡东家了,恭喜恭喜!”
胡三憨直一乐:“别这么叫俺,俺们曹老大才是真正的东家,我就是个跑腿学舌的……”
曹市令官一翻白眼儿,气道:“苏兄不是外人,我先忍你一回,以后在外人面前千万要记得说你才是赌坊东家,再敢说老子是真正的东家,看老子不把你屁股踹开花了!”
胡三讪然道:“老大,这猪,今晚上,吃吗?我帮你杀了?”
曹市令官再次瞪了眼珠子,气道:“你现在是堂堂临安赌坊的大东家了,你在城东走,城西都得跟着颤三颤知道不?要自称东家!东家!知道不?还有,什么叫做‘帮我杀了’?你是想把老子杀了不成?你是杀猪!杀猪!不是杀老子……”
胡三被骂得晕头转向,忙不迭改口道:“曹涛!本东家要杀猪了,以形补形,老规矩,把猪尿泡给你煮了吃?”
曹市令官的心啊,简直碎成了渣。
张二用赶鸭子的柳树条打了胡三一下,气道:“胡三,胡说什么以形补形呢?老大才不爱上茅房,才不用补猪尿泡呢!倒是你,该以形补形,多吃点猪心眼儿、猪脑子了……”
曹市令官脸色一黑,这下子,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憋不住尿、爱上茅房的毛病了。
曹市令官觉得自己的心碎成齑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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