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高稚雅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高稚雅忙推着身侧的相公,“相公,快起榻了,你上工该迟到了!”
苏长英一激灵坐了起来,扯着衣裳就穿,穿到一半又停了下来,睁开惺忪的眼,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我跟程掌柜告假到明天呢,今天不回去了。”
高稚雅脸色一红道:“那,那你睡,我得起了,这么晚起,公爹小姑该笑话了。”
高稚雅焦急的穿着衣裳,突然发现,苏长英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不该看的地方。
高稚雅忙背转了身子,娇嗔道:“别、别看。”
哪知,话音刚落,整个身子,如被拎小鸡儿似的被拎到了汉子怀里,在耳边轻笑道:“我保证不看,我摸。”
高稚雅吓得揽紧胸前的衣裳:“相公,别,别,我、我该做、做早饭了。”
苏长英松了手,叹了口气道:“娘子,该做午饭了。”
高稚雅更加慌乱的穿了衣裳。
只是身子浑身疼、浑身酸,呲牙咧嘴的,苏长英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能上手帮忙系带子,时不时揩下油。
高稚雅跌跌撞撞下了炕,走到门口,高稚雅突然回头,娇羞的问道:“相公,咱们,真的会有十个孩子吗?”
苏长英一怔,随即掰着手指头认真的数着,十分笃定:“十一个。”
高稚雅脸色一红,这才推门出屋。
苏长英也不好再赖被窝,穿了衣裳出来,准备帮卸老虎,结果发现,老虎已经卸完了,爹爹和苏长苇不在,应该是去给江家送虎皮、虎鞭,顺道去卖剩下的虎肉虎骨了。
苏长茁把手里的一张肉饼递给了苏长英:“大哥,你起得也太晚了,小妹早晨烙的肉夹馍,可好吃了,现在有点儿凉了,你将就着吃些,小妹正在做肉干,一会儿就好了。”
苏长英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肉饼,给自己起来晚了找个台阶下:“都怪小妹,把门上锁不说,起早卸肉也没叫我一声……”
好巧不巧,苏巧颜正端着一大盆热乎乎的虎肉干进来,身后跟着高稚雅,把苏长英欲盖弥彰的话听得一字一漏。
苏巧颜揶揄的看着大哥,“大哥,你可不能怪我啊。你若想出来,门一推就开,可没上锁!卸肉的时候,四哥想叫你来着,确实是我把他给拦住了,你昨夜扛着那么大一只老虎肯定累坏了,得好好休息休息。昨夜,大哥可‘休息’好了?”
明明是关心的话,听得苏长英却红了脸,只能尴尬点头:“休、休息好了,还、还有什么活儿,我、我来做。”
苏巧颜把一盆肉干端到苏长英面前:“大哥,刚出锅的虎肉干,多吃点儿补补。”
苏长英猛的咳了起来,众人不明所以。
苏长茁先伸手抓了一根儿,肉干刚出锅,烫得他把肉干左手扔右手,右手扔左手,滑稽的像一只猴子。
大家伙哈哈大笑,这才缓解了苏长英的尴尬。
苏长英把手里的肉饼递向了高稚雅,高稚雅把肉饼推回来:“相公,你吃吧,院里桌上还有小半盆呢。”
苏长英这才咬在嘴里,眼睛却不自觉得盯着高稚雅动,似要滴出蜜来似的,让人不忍直视。
大家伙就着早晨的剩饼兑着肉干,算是完成了午饭。
苏巧颜看向苏长茁:“四哥,肉饼和肉干都吃完了,现在可以去做我告诉你的那件事吧?”
苏长茁爽快的答应了一声,伸手抓了一大把肉干,装肉干的盆子立即陷出了个坑儿。
苏长英见了急了,一下子抓住弟弟的手腕,急道:“你都吃饱了,抓这么多肉干干什么?多了也架不住你这么败豁啊!”
苏巧颜对苏长英道:“大哥,让四哥拿走吧,他用肉干买消息呢,我让他这么干的。”
苏长茁如得了尚方宝剑一般,傲娇的向大哥挑眉,苏长英只好松了手,放苏长茁走了。
苏巧颜没有隐瞒,对苏长英道:“大哥,我让四哥去打听一下,咱家猎野猪那天,谁进过江家的猎场有机会与江家人接触。从咱家猎到野猪,到把野猪运回家,前后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江家人这么快就得到信儿了,我怀疑是村里有人眼红向江家人举告咱家。”
苏长英佩服的点头:“还是小妹想的周到,当时事情紧急没多想,现在想着还真是蹊跷。”
快到黄昏的时候,苏长茁回来了,小脸气得煞白,嘴巴撅得能犁地了。
用不着猜,就知道他肯定调查出来告密的人是谁了,而且还令他特别生气的人。
苏巧颜狐疑道:“怎么,不是大鹏或林子?”
苏长茁气得一跺脚,眼圈泛红:“如果是他俩,我就不这么生气了。是高猎户!”
苏长英和苏巧颜惊诧得异口同声:“谁?高猎户?”
苏长茁气得哼了一声:“我刚开始听到的时候,和你们一样,完全不信,可我又打听了两个人,都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十有八九就是高猎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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