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一次,他却突然抬起头了,很是正经的道:
&esp;&esp;“你只要好好陪在我身边就行了。”
&esp;&esp;然后又埋下去,亲她耳侧碎发:“其他就算了,我心疼。”
&esp;&esp;容七想,我心里这叫一个灌了蜜似的甜呀。
&esp;&esp;容七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身旁一空,有人小心翼翼地起了床出了屋,她其实是知道的,只是懒得睁开眼,因为她太疲惫了。
&esp;&esp;不多时,人又回来了。
&esp;&esp;淡淡的烛光燃起,灯影婆娑,隐约还传来悉悉簌簌拆东西的声音。
&esp;&esp;少年的背影瘦弱但宽厚,颀长的身子即使坐着,也是很修长的。他在研磨,手握一支小狼毫,旁边放有一红彤彤的袋子,隐约能瞧见里头雪白的纸。
&esp;&esp;“我早就好奇你这里头究竟写的是谁了。”&esp;他头也不回,却能准确的捕捉到床上早已醒来的容七。
&esp;&esp;既然装睡不成,她索性起了身子,颤颤巍巍地朝他走去,坐在桌边舒服的长叹一声。放在桌上的是她曾经挂在桃花树上的鸳鸯袋,里头写着她此生最爱的心上人,容七都没想到做什么特别的标记,他又是如何准确的找到了这个呢?
&esp;&esp;所以说这小孩呀,也不知从何时起,就暗地里存了那么多心思。该防,该防!
&esp;&esp;“你若好奇,打开看看便是。”
&esp;&esp;他看她一眼,照办。
&esp;&esp;然后,两人看着那一张雪白的,未曾染上任何墨迹的纸面面相觑,他神色无常,却眸有波澜,容七很是无辜的摊摊手:
&esp;&esp;“当时我便什么都没写,会这样很正常嘛。”
&esp;&esp;他倒也信服了,不再说什么,只是执起小狼毫,便要动笔,容七凑热闹,窝在他怀中,他执起她的手,两人共同握着笔,一下一下的,站在曾经空白的纸上留下他久未被人提及的名字。
&esp;&esp;“沈——”
&esp;&esp;容七看他一眼,瞧见他眼中的怀疑为自己辩解一下:“咦,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记得的,你的名字。”
&esp;&esp;“律——”
&esp;&esp;“真——”
&esp;&esp;沈律真,是他的名字。
&esp;&esp;他从不知道,即使是这样被她一字一句地念自己的名字,也能内心欢愉至此。
&esp;&esp;他的人生向来冷静,隐忍,数十年的的冷漠使得他早已洞察人心,千变万化,机关算尽,这样的人,是最忌这般浓烈的毫不掩饰的情感的,可惜,他终还是落下了这么一个把柄,且还愿意被她这样揪着把柄,哪怕是一辈子呢。
&esp;&esp;眼下也只能附在她耳边,用尽这一生再不会出现的情,化作一句诺言,一生的承诺:
&esp;&esp;“后日报喜山下,七七,我等着你。”
&esp;&esp;……
&esp;&esp;“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皇甫靖拍桌而起,异常兴奋:
&esp;&esp;“高,真是高招!想不到这傻子竟还有这样的头脑,原来这么些天北鹤的兵都藏在了兰家盐库里,他们借由捞盐的船顺利入境,又依靠兰家的声望免受他人排查,蛰伏多日,养兵多时,只等着,膛螂捕蝉黄雀在后,使了这么一出空城计!让我们混淆了方向…谁能想到,他们竟会从海路切入呢?”
&esp;&esp;“只是——”&esp;皇甫靖又问:“他又是如何与兰家有联系的?就算如此,依照兰家人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答应他,做如此危险之事?除非他有了什么把柄在他身上。”
&esp;&esp;然后他听见玄凌冷静的道:“原来是地契。”
&esp;&esp;“地契?什么地契,?对了,阿玄,他们提出的条件,你考虑的怎么样。”
&esp;&esp;万幸,北鹤虽占领了东边沿海重地,但这些地对于处于中原腹地陆地区的北鹤来说作用并不大,他们想要的无非是占地为营好好的同大庆讲讲条件。
&esp;&esp;而条件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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