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厂长知道林维桢在开玩笑,哈哈一笑道:“我就说说而已,听不听由你,你们要是不做,大不了我带着大家伙继续过老日子”。
回到招待所,林维桢趁热打铁,花了两个多小时,将这两天考察情况整理出来。
房间里没有电话,只好拿着笔记本来到招待所前台。
前台女服务员正翘着二郎腿嚼槟榔,看到林维桢来了,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斜着眼问:“退房?”
林维桢道:“同志,打个电话”。
“事儿真多”,服务员嘀咕道。
这年头电话机金贵,平时都是锁在抽屉里,女服务员慢腾腾地找出钥匙,打开抽屉,搬出电话机,往前一推道:“一分钟7毛钱”。
林维桢拿起话筒,要了丹尼尔公司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薛玉,听到林维桢声音后,开心的不得了,“林老师,你从哪打来的?”
林维桢道:“我现在在黄岐,薛玉,咱们长话短说,电话费太贵了。你旁边有纸笔吗?有?好,我说,你记”。
打开笔记本,将刚才整理的东西念了出来。
林维桢一开口,薛玉便一脑门问号:“林老师,怎么是英语啊?”
“这是给丹尼尔看的,过会儿你通过传真发给他,这事儿十万火急”。
薛玉无奈道:“好吧,那你慢点说”。
这通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挂了电话,服务员还在发愣,一副不明觉厉的表情。
林维桢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同志,我好了”。
服务员这才回过神来,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难得地起身,笑着道:“林同志,您打完了啊?我看看,37分钟,一共是……,二十五块九毛钱”。
林维桢一摸口袋,不好意思道:“没带钱包,能记账上吗?明天退房一起算”。
服务员摆手道:“没事没事,那我给您记账上。那个……,林同志,您刚才说的是英语?”
此行的任务完成了,林维桢心情不错,有心逗弄逗弄这个小丫头片子,笑呵呵道:“你猜?”
小丫头撅着嘴道:“我要是知道,干嘛问你?”
林维桢道:“这是德语”。
小丫头信以为真,又问道:“你从哪学的德语?”
林维桢继续胡侃道:“我自学成才”。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林维桢扭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小丫头不知轻重,皱着眉朝中年男人道:“你笑什么?”
“抱歉,抱歉,我无意中听到二位的对话,实在是冒犯了”。
咦,一口湾湾腔,难道是从对岸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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