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菁一步一步朝着华樱走过去,只是这么短的距离却像是相隔了千山万水那么远。华樱怔怔地看着她,他的眼神异常清澈,竟是没有丝毫的痛苦,反而透着欣喜……他的颤抖也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他太高兴了。文菁姐姐能来,并且还为了他而这么激动,他实在是没想到,实在太惊喜了。
文菁眼里氤氲着水气,酸胀的感觉在胸口堆积已久,刚才她一直都努力克制着不哭,可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华樱惨不忍睹的样子,她只觉得心痛更加强烈了。
文菁纤细的手指缓缓抚上华樱的嘴角,这张令世人惊叹的容颜,如今染上了血色,凄美得让人忍不住想哭。
纷乱的情绪缭绕在心头,文菁紧皱的眉间尽是痛惜之色,哽咽着声音,颤颤巍巍地问:“为什么?你怎么能让自己这样狼狈?你……你难道不记得以前你有多厉害吗?你……为什么不还手?”WZwO。
华樱闻言,纯净的眸子里闪动着眩目的光芒,微微牵动唇角,淡淡一笑说:“我经常做梦都会梦到姐姐你跟我说,打人是不对的。所以我怕如果我出手伤人,姐姐会觉得我是坏孩子,我怕姐姐以后再也不理我……我想做个好人,我……”14059542
华樱没声音了,他已经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紧接着,一颗颗咸咸的液体落在他脸颊上……
文菁抱着华樱失声恸哭,心都酸透了,她万万想不到,华樱就是因为她,所以才不还手。“打人是不对的。”这句话是她什么时候跟华樱说的,为什么现在她只想狠狠抽自己耳光……是非黑白,善与恶,从来就没有绝对,她曾经对华樱说过的话,未免显得片面了,以至于华樱只知道遵守,却不知“该出手时就出手”。
“你傻呀……你怎么这么傻呢,笨死了……”文菁嘴里在责备,心痛不已。
可华樱此刻却是心满意足,喃喃地低语:“姐姐,你是为我哭吗,你也心疼我吗,这是真的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文菁心如刀绞,深深地自责,如果她早一点认下华樱,早一点叫他别再送葡萄去公司,他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惨。
“傻孩子,你不是在做梦,我在这里,我真的来了……有姐姐在,再也不让人欺负你。”文菁心里没有杂念,她顺着自己的真实心意就这么说出了。这乖巧的孩子,单纯的孩子,虽然不是亲生弟弟,但却能让她产生一种深刻的心疼,就像小元宝被劫时,就像乾缤兰受伤时……
这一幅感人至深的画面,让一旁的梁宇琛看得瞪目结舌……敢情还真认下华樱了吗?
梁宇琛侧过头,瞄着自己的好兄弟,附耳过去低声说:“翁少,你就一点儿都不吃味儿?你老婆现在是抱着一个……男人。”
翁岳天的脸色阴沉,一眨不眨地盯着文菁和华樱,嘴里却在说:“什么男人,明明只是个孩子,我老婆只是把你当孩子而已。”
梁宇琛俊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讪笑着摇头:“我说老兄啊,我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那个华……不管怎么说,就算把他当孩子,也改变不了他是男人的事实,你当真是一点点都没有酸味儿吗?”
翁岳天的脸更黑了,瞪了梁宇琛一眼,薄唇紧抿成一条线,褐眸里闪烁着幽暗不明的光泽。人非圣贤,翁岳天确实有那么点不舒服,那可是他老婆啊,他要真是能做到完全的看得开,那就不正常了。
翁岳天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去,一手将华樱拉开,另一只手将文菁揽在怀里,就像是在宣誓主权一样。
文菁的两只眼睛肿成了桃子,茫然地望着翁岳天:“老公……”
“嗯,送他去医院吧。”
文菁经他这么一提醒,立刻反应过来:“对啊,去医院!”
“。。。。。。”
华樱皱着眉头看着翁岳天,他刚才还在姐姐温暖的怀抱里,现在被拉开,顿时感到一阵失落……
梁宇琛望着翁岳天三人消失的背影,心里忍不住叹息……看来只有文菁才能降得住华樱了,她没来的时候,华樱连吭一声都不肯,见到她,就像是见到亲人一样的乖巧,甚至有几分可爱……
可爱?梁宇琛浑身一个激灵……不是吧,难道自己也快要被同化了吗?居然用“可爱”这字眼来形容7311的前任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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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樱被安置在乾缤兰楼上的病房,医生已经为他做了全身检查,初步判断他是皮外伤,但具体的情况要等明天才能知道。而华樱今晚也不能离开医院,需要观察一晚。
华樱躺在病床上,两只眼睛跟着文菁转,一直在傻呵呵地笑着,他还沉浸在喜悦中,久久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取得了文菁的认同。
护士前来为华樱打消炎针,拿着一根手指粗的针筒。尽管护士小姐笑容可掬,但是华樱却很不给面子地缩进了被子。
这是什么情况?
文菁和翁岳天不禁面面相觑,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难道说,堂堂的7311前任组长竟然会害怕打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翁岳天略一思索,然后指了指头,那意思是在说华樱的记忆被洗去,他害怕打针也不足为奇。
没错,华樱就是害怕打针。一见到穿着白大褂拿着针筒的护士,华樱打从心底里会产生本能的抗拒。这是当然了,以前在7311的时候,见多了那里的人用各种型号的针筒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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