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师爷挥袖离开。
安静的别室,锦玉仰头靠在椅子上,又拿起那杯热茶。
下狱折磨,流放边疆。
听着是轻飘飘的几个字,但锦玉知道这里面逃不掉的劫数。
他想,自己真笨。报仇报仇,报了两年的仇,虽然把上官家叼住了,也咬残了,可害他哥哥的人,始终没有现身,他设想的事了拂衣去,也无法实现。
美好的有花飘着的三七小院,回不去了,而头发终于长出来的哥哥,也见不着了。
流放啊,边疆啊,那么远,那么乱。白秋会跟着我吗?
会的,他是愿意跟我一起吃苦的。
可我忍心让他跟我吃苦吗?
一滴泪落在茶中,黄绿色的小涟漪胆怯地往外荡。锦玉咬着唇,继而咬住袖,他不相信自己真的有这么卑劣,已经跌进谷底,竟还幻想着白秋陪他一同下坠。
“生病?你也生病?好巧,你们生病都赶在一块病。”
三七小院,白秋瞧瞧东厢房的喜果,又瞧瞧西厢房的阿苦,不禁感叹世间真是无巧不成书。
他要出发去缸子村,说好了全家一起,可到了去的时候,喜果病了,阿苦也病了。病就病了,偏偏病症也是一样的,全是昨天夜里受了凉,现在头昏脑胀,不能见风,言下之意就是哪都去不了。
他们去不了,白秋自然没地走,不仅没地走,还得留在家里照顾他们。
总不能让两个病患互相照顾?那也太不人道了!再说,阿苦和喜果相处的并不好。
喜果倒是没什么毛病,也乐于和人亲近,就是阿苦,可能是年纪小,莫名地就欺生,有护食心理,对喜果老是友善不起来,自从喜果来了,两人吃饭都要挑着岔开不在一个时间。
白秋给喜果煮了面,听说是喜果想吃的酸汤面,阿苦无论如何也不吃,害的白秋只能回厨房再煮,重新送一碗素面进来,这阿苦才接受了。
一场病闹的,愣是让小院除了主子谁都不信的主仆相换成了真。
白秋忙着照顾病号,也没心思过问锦玉了,不出门,便听不到外面的风声,以及唯一会来拜访他的几个——朝晖小芹菜,被抓了;明巧,聘金没到,加上白秋事先请了假,也没来凑热闹;至于冬冬夏满,现在忙着应对府上的事都忙不完,哪还有心思通知白秋?
倒是有人先通知了阿苦,借着上茅房的机会,阿苦又去侧门狗洞和原六通信了,确定锦玉已经被官府暂时羁押起来,而明天就是他执行任务实现自己作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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