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阴世雄下意识立正敬礼,完全是条件反射。
挂了电话,阴世雄看了看窗外,已经五点多了,他该去接顾念之了。
因此又给何之初打了个电话,“何教授吗?今天多谢您了,念之好些了吗?我现在就来接她……”
“不必了。”何之初吐出冰冷的三个字,寒气似乎顺着手机信号一直传到阴世雄这边,“她已经走了。”
“走了?”阴世雄大惊,“什么时候走的?你怎么不送她回来?她一个小姑娘,又刚受了伤,你倒是忍心?!”
“我有什么不忍心?真是笑话。”何之初二话不说挂了电话,一个人双臂往后抱着后脑勺靠在宽大的软椅上,将软椅转了一百八十度,往后看向窗外的湖光山色,两条长腿搁在窗台上,对手机铃声充耳不闻。
阴世雄再打电话,就再也没人接了。
他心急如焚,一时没有时间思考何之初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变了,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冲了出去。
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倒退着身子转了回来。
目光落在门口放鞋的小鞋柜上。
那上面放着顾念之今天穿出去的一双under-armor樱花球鞋,而她在家穿的熊猫头小拖鞋不见了……
这说明,顾念之应该已经回来了。
阴世雄松了一口气,看来何之初的话还是靠谱的,顾念之确实已经离开他家,回到公寓了。
可是想到从何之初的家,到他们住的公寓,足足有三迈,这么远的路,也不知道顾念之一个人怎么回来的。
阴世雄走到顾念之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念之?念之?你回来了吗?”
顾念之一个人抱着小熊猫抱枕蜷缩在房间飘窗的窗帘后面,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阴世雄叫了好几声,她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阴世雄赶紧推开房门。
幸亏房门没锁。
阴世雄一进来,目光四下扫了一遍,没有看见顾念之的人影。
再看一遍,才在飘窗的窗台下现顾念之的熊猫头小拖鞋。
原来躲在窗台上了。
阴世雄慢慢走过去,声音非常地平和:“念之,你怎么了?大雄哥你都不想见了吗?”
一边说,一边来到飘窗前,一只手掀开了窗帘。
顾念之抬起头,和阴世雄对视,红肿的右脸看上去好像肿得更厉害了,大大的黑眸像两面镜子,照得见瞳瞳人影。
“怎么肿得更厉害了?”阴世雄蹲下来,和顾念之的视线保持平齐,“何教授不是带你去医院了吗?”
顾念之想起医生开的药,都落在何之初那里了,不由更加郁闷,嘟哝道:“大雄哥,我被他们关起来的时候,你在哪里?”
“呃……”阴世雄有些心虚,眼珠子转了转,很是严肃地说:“是我给何教授打电话,请他来救你的。你知道,大雄哥在美国人生地不熟,不如何教授有本事。”
“啊?”顾念之翻了个白眼,“原来是你打的电话啊?我还说何教授怎么知道的呢……”
“嗯,后来我又给霍少打了电话。”阴世雄总得把自己的行踪交代清楚,免得顾念之以为他不把她的安危放在心上。
听见这句话,顾念之现自己的心跳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她垂下眼眸,将自己红肿的右脸埋在熊猫抱枕一侧,低声问:“……霍小叔知道了?”
阴世雄没有说实话,“霍少很忙,暂时还不知道。小泽说等霍少回来了,就跟他说。不过,你现在已经没事了,应该不用说了吧?”
顾念之想了想,长长的睫毛飞快地扇动了两下,最后还是泄气地说:“算了,别说了。说了霍小叔说不定要骂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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