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知道!天杀的!根本没人告诉过我!”
神官怒吼,蓦地,他眨眨眼,森冷地盯着对方,“那么,去年你为什么死都不肯跟我换?还有你们!”他用杀人的目光定住想要夺门而逃的村民。
“这个……”艾瑞克等人支吾半晌,一齐挤出谀媚的笑脸,“还有回答的必要吗?”
“我杀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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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半天,当神官晚上正式换衣服时,杨阳情不自禁地询问他降魔战争的具体情况,她对魔族这个种族和那段被称为“大黑暗时代”的历史非常好奇。
“魔族长什么样子,我是真不知道,圣域也没有记载。”
神官耸了耸肩:“倒是降魔战争的死亡人数,魔族做了什么,这份文档我是有经手,但没看,那次老头吩咐我交给王室,但是叮嘱我不能看,他说我看了就回不了圣域了。”
说着,神官痛心疾首:“我那时候真傻啊,偷看多好!就不用回圣域了!”偏偏他当时还小,才九岁,舍不得从小收养他的义父和圣域的大家。
那是你家啊。杨阳心想,不明白神官为何对圣域那么反感。
“为什么看了就不能回圣域?”她不解地问。
神官毫不关心地道:“谁知道,那帮崇拜圣贤者的自闭狂定的规矩吧,你以后有兴趣,可以问王室要。”杨阳期待地点点头。
“对了,神官,大贤者认识王室中人?”杨阳心想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市民,如何能看到王家保管的史料,连忙打听。
“嗯,老头就喜欢差我跑腿,说我能够自由穿越圣域外面的神力结界,是我得天独厚的本事。”神官开始日常自夸,“我就送了一次,后来就不理他,趁机溜出去了,嘿嘿,反正他们追不出来,圣域有不得私自外出的禁令。”
杨阳觉得师父真是任性,他义父就让他跑跑腿怎么了,圣域到王城也不远。
而且,神官因为讨厌当圣修士,和圣贤者传说有关的内容,他一概不看,书架上一本都没有,也没有魔法理论方面的书籍。这么多天了,神官就教她法术和咒语,让她自己练习。理论方面还是杨阳翻看赛雷尔给的《现代魔法总论》,根据每一页的笔记记录下来,不懂的地方再去问师父。
很多地方神官都说不清楚,还抨击赛雷尔给的书超纲了,不该给她看这种书。杨阳只好积攒下来,写信询问北之贤者,才有了概念。
赛雷尔不愧是北之贤者,学富五车,知识渊博。
所以,学生就是让老师尴尬的存在,尤其是偷懒的老师。
但是,神官的资质实在让人羡慕,年纪轻轻就有魔武双修的本领。
杨阳想起,自从回到村子,神官有一段时间苦练枪法,大概受到和青龙骑士那一仗的刺激。但是没两天就疲软了,恢复懒散的作息,美其名教魔法和晚上的音乐课,节省体力。杨阳有时真奇怪师父那身惊艳的武艺是哪来的。
看到杨阳不以为然的表情,神官心里升起内疚,从前觉得烦,厌烦义父盯着他学习——明明他都这么天才了,打遍圣域无敌手,到了上界也是——还成天嘱咐他学好本事,消灭为祸大陆的魔兽,看到高等魔族也不要留手——莫名其妙,如今哪里还有人形的高等魔族?
后来他离开圣域,是看到不少魔兽,不过他参加了一个优秀的冒险家小队,他自己和同伴都本领高强,杀起魔兽轻轻松松。成为教区首长后,用圣域教的白魔法守护领地毫无难度,根本没有义父说得那么夸张。
那些唠唠叨叨,贯穿了他童年和一部分少年时期的话语,回想起来却带着怀念和伤感。
现在,圣域已经被雪露特烧掉了,他回去也没有家了。
神官心中生出浓浓的惆怅和悲伤,他抢走两个穿越者是一时心血来潮。但后来告诉杨阳和昭霆他所知的传说隐秘,却是尽圣修士的职责,毕竟那是义父传授他的名号,也可以算是遗言。
但是此时,另一股浓烈的情感从心底涌出,神官深深惦记那个不知去向的青梅竹马,这么多年风霜雨雪,雪儿可还好?
想到义父一直不让自己和雪露特离开圣域,神官心中一阵愤恨:“我的义父非常崇拜圣贤者,所以他应该是封印了魔族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义父的口气总是带着遗憾和痛恨,我不知道对谁,他也没告诉我。”
杨阳听得心痒难搔。
“他说,只有我发下终身誓,守护白袍的传承者——键守人的职责,他才能把一切的真相告诉我。老头还说,也许我能打破圣修士的宿命,关我什么事!凭什么要我跟他一样在圣域终老,孤零零一辈子!他也不告诉我,我是在哪里被捡到的,是什么身世,不让我出去寻找我的亲生父母!”
第一次,杨阳打心底同情,感觉那位大贤者太不近人情,再怎么说也不能把弟子关在一个地方。
神官是孤儿啊,他当然会想要寻找自己的亲人!
难怪神官对已故的老师带着满心的怨怼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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