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等了好久也好辛苦,可是现在已经什么都无所谓。
现在他就在这,再也不会离开,以前的事就算了。当初他是为了要回来才离开的,这些我都已经知道。
「太棒了,老婆大人的心情变好了!」
阿树「叩」地一下把额头靠上了彩香的额头。这对他来讲好像是很自然的动作,可是彩香直到现在还是会害臊。
其实——
虽然已经不生气,可是现在还是会恐惧。像是阿树比较晚归的时候,或是只有彩香自己在家的假日。
猛然一想起便无法承受。
回到家后,阿树已经不在的那一天。
回到空荡荡的屋子里,发现阿树已经离开的那个晚上。
就好像胸口破了个洞。这种老生常谈的表现法自然有它被沿用下来的理由,因为它精准表现了那种时刻的心境,别的表现法无法取代。
一想起那种空洞感,彩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于是——
如果阿树不回来这里怎么办……
因为被阿树留下来过一次,从那时起,这想法就犹如鬼魅般依附在她身上,一旦想起,便无法靠自力抹去。
阿树回来这里后开始携带手机,这样的时候她会哭着拨他的号码。
如果这种时候刚好收不到讯号,那就真的完了。彩香会控制不住地持续留言、病态般的传送简讯。
『阿树,你在哪里?电话打不通喔。』
『在哪里?打给我。』
『呐,打给我吧。』
『你会回来吧?』
『拜托你打电话给我。』
『可以打给我吗?』
『打给我!』
『打给我!』
『拜托你!千万别走。』
明知这样不行却无法控制——一直到阿树联络为止。
阿树这种时候从不生气,他打电话回来时总是轻声细语,简讯要是一样。
对不起哦,刚才那边收不到讯号。
我刚在开会没办法出来。
别担心啦,我一定会回去。
啊?我不会生气啊,你不要担心。好啦,不要哭了哦。
我会尽早回去,回去前再拨个电话给你哦。
这种电话究竟会拨到什么时候,彩香还不知道。
「三时草!是叫做三时草吧?不是午后三点。我明明就知道怎么会说错呢——?」
阿树还在唠叨。
「啊——幸好不是在学生的面前讲——」
阿树在大学农学系的植物学研究室里工作,最近开始教授了几堂课。
「在学生面前讲错的话有点丢脸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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