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一抹刺眼的阳光透过了这座偏殿的窗户,打在了朱由校的脸上。
朱由校缓缓睁开了双眸,仿佛还没从从睡梦中彻底清醒。
乾清宫暖阁的大门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小心翼翼的推开,由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安打头,带领着一众宫娥内侍缓缓走了进来。
见到天子好似仍旧有些没睡醒,皆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犹如隐形人一般待在暖阁角落,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打扰了天子。
一炷香之后,惺忪的睡意彻底散去,朱由校起身下榻,坐到了暖阁中央。
见状,王安连忙朝身后的小太监们挥了挥手,示意上前伺候天子洗漱。
而王安则是踱步到天子身后,微微躬身,小心的伺候着。
"爷,福王爷与勋贵那边的银两,已经全部充入内帑了。"趁着朱由校吃早膳的功夫,王安连忙汇报一下他昨日的成果。
朱由校对这些勋贵们的反应早有预料,所以在听得这个消息之后也并不意外,也仅仅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让锦衣卫看着点那帮勋贵,不许行那欺压霸道之事,这帮人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朕捅出个篓子出来。"朱由校深知那帮勋贵的尿性,纵是他用利益将他们与自己困在了同一辆战车上,但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不长眼的跳出来恶心自己一下。
毕竟明朝传承了两百余年,现如今这些"与国同休"的勋贵们已完全失去了昔日先辈的英勇悍武,变成了只会吃喝玩乐,欺压百姓的酒囊饭袋。
"皇爷,奴婢听到了一些消息。。。"王安有些欲言欲止,脸上浮现了些许为难之色。
朱由校一见便有些生气。
"有话直说便是,莫非大伴也要瞒朕吗?"
一听这话,王安顿时跪在了地上。
"奴婢不敢,只是奴婢听闻之后怕皇爷震怒。"他是一心一意的伺候着朱由校,自然不敢隐瞒朱由校,只是怕朱由校听到这消息后,徒生苦恼。
"何事?"朱由校一看王安的样子,便知道自己误会了身边的这位大伴。
"皇爷,最近朝野突然有消息传出,说皇爷您与民争利,与昔年太祖爷定下的祖制不同,不似人君。。。"
朱由校一听,便是面色一变。这帮读书人,果然开始给自己上眼药了。
自己没从读书人手中摄取利益的时候,也没人谈论此事,偏偏自己开始动了读书人的奶酪之后,就开始有消息传出了。
"这帮人,手伸得好长啊,也当真是敢说。"朱由校冷冷的说道。
"大伴,去查。看看是谁放出的消息,查明之后,直接下诏狱。"
王安一听便是面色一慌,他刚刚犹豫的原因,就是怕朱由校震怒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连忙以头伏地。
"皇爷,不可啊。无故羁押大臣,怕是会引得朝野动荡,更会对您的名声不利啊。"王安苦苦劝道。
"无故?朕不过是将昔日那些青皮做的事,转而由勋贵们去执行。由一件坏事,变成了一件好事。朕有何过?"朱由校闻言更怒。
王安不敢再言,只是不敢奉诏。
朱由校看着一直默默苦劝的王安也是有些无奈,这就是王安。心中只为了朱由校的利益去考虑,而不是一味地迎合朱由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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