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那批举子已经被安排在各部,沈之昂也成功从户部吏部尚书,撰升到丞相,成为大梁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丞相,吏部户部由其他人接手。
虽然引起了许多人的嫉妒,但论家世论才能,沈之昂都是独一份的,便也没人敢大声置喙。
慕容澹看沈之昂不顺眼,但不能否认沈之昂的确能力超群,尤其在人手空缺的时候,就显得尤其打眼。
他不能压着人才,便让他顶上了娄丞相的空缺。
沈之昂才刚升职,就传出虞令月有孕的消息,一时间沈大人更是春风得意,日日眼睛都笑的看不见了。
慕容澹一见他春风满面,心里隐隐发堵。
实话实说,他媳妇还没娶上呢,沈之昂孩子都快出生了,他着急也闹心。
但婚期定在明年四月,只能慢慢熬。
十二月初的时候,又在各郡县推举贤才,填补朝堂空缺。
“夫人初初有孕,喜爱酸食,我下朝之后买给她。”下朝后,沈之昂见慕容澹从身侧经过,同人说话的声音忍不住拔高几分。
“母亲在家中给未出生的孩儿做小衣裳,我瞧了几眼,倒是可爱,也不知道殿下明年才成婚,什么时候才能有小世子。”
慕容澹听出他言语中炫耀的意味明显,冷冷扫过他,抬步走了。
沈之昂挑挑眉,志满意得。方才若不是要维持仪态,想必慕容澹的白眼都能翻上天。
慕容澹只比他小一岁,他孩子都快有了,虞年年还没嫁给慕容澹。虽然婚期定下了,但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儿,万一半路杀出个什么玩意,把人抢走了呢?
他喜气洋洋的回家,去寻自己妻子去了。
虞令月自怀孕后,性子就更加急躁了,一句话说不好就要生气。
好在沈之昂也不敢对着虞令月生气,两个人的日子勉勉强强也能过得去。
慕容澹回来之后,婚期一定,虞年年就搬回了在闵县的宅子。
现如今城里已经安全了,也没有人会对她不利,她没必要总和慕容澹住在一起,尤其明年成婚,还是要分开一段时间才好。
慕容澹用尽方法挽留,人铁了心要走,也没什么办法,只是将宝应送给她一并带走,“多个人照顾你,我还放心。”
虞年年拒绝不了他这样贴心的善意,只笑着接受了。
宝应自然高兴的收拾小包袱跟着走了,丝毫没有对王府的怀念和眷恋。
虞年年对她好,给她吃的,还给她做新衣裳,她自然乐得伺候。
小梨在半年里长高不少,从原来一个小豆丁变成了大豆丁,听说虞年年今日回来,一大早就起了,守在门口等她。
慕容澹自虞年年回去后,每日下朝,定是先往虞年年府上扎一头,顺便蹭个饭,最后赶在宵禁之前回府。
老太妃对这个儿子全然放养,十天半个月不一定问一次死活,他在哪儿也不管。
沈之昂今日下朝后,又同那些交好的同僚谈起孩子取名的问题,言语里对慕容澹揶揄了几句,原本无伤大雅的几句话,从沈之昂嘴里说出来就阴阳怪气的不是滋味儿。
慕容澹笑着拍了拍沈之昂的肩,直到他脸色发白才松手,“沈爱卿还是要多保重身体,你是国之栋梁,朝中许多大事还等着你处理呢。”
“是……”沈之昂脸白了又轻,最后拱手点头。
他感觉肩膀快要碎了。
慕容澹心里不算特别堵得慌,但也不怎么愉快。
仆役将他引到茶室的时候,虞年年跪坐在席上,手里缝着件东西,见他来了,只是淡淡一撩眸子,“殿下烤烤火,外头冷。”
长安不比晋阳,一年十二个月,有五个月都是冷的,如今二月了,风还是刮骨疼。
“年年在做什么?”那件东西小小的,他看不出个轮廓,于是问道。
虞年年将针线放下,揉了揉眼睛,从一旁盛了茶汤给他,语气里带了些羞涩,“在做小孩子的衣裳,第一次做,我手艺又粗糙,做的又慢又不好。”
慕容澹眼睛亮起来,耳尖泛上红色,也跟着她添了几分羞涩,说话也不流利起来,看着桌上躺的那块不成型的布料也柔和许多,“这……这么贴心……还没成亲呢,就想着先做孩子的衣裳了。”
“嗯?”虞年年疑惑看他一眼,“前日我去沈府拜会令月,见她身子已经很重了,大夫说大概七月末就要生产了,我给她的孩子做两件衣裳。”
慕容澹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了,沈之昂天天在朝中耀武扬威的气他,年年现在还要给沈之昂的孩子做衣裳,慕容澹原本只有两分的心塞,一下子变成八分。
“年年,大夫说没说沈夫人怀的男孩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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